溶洞顶部的钟乳石滴落水珠,砸在积水潭里,与远处的脚步声交织成一片令人心悸的韵律。苏璃月攥着萧逸云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刀疤脸的人已经封住了溶洞的三个出口,唯有身后那面渗着水的石壁,在火把光下泛着冷幽幽的光。
“萧逸云,苏璃月,何必呢?”刀疤脸站在包围圈外,手里把玩着那枚黑木乌鸦令牌,令牌上的纹路在火光中如同活物般蠕动,“把密信交出来,我保你们走得痛快点。不然……”他猛地将令牌掷在地上,铁靴狠狠碾过,“这溶洞就是你们的坟茔。”
萧逸云将苏璃月护在身后,软剑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剑尖直指刀疤脸:“‘影阁’的走狗,也配谈条件?”他的肩伤还在渗血,染红了半边衣袖,可眼神里的狠劲丝毫未减,“十年前你们构陷我父亲,十年后还想故技重施?”
“故技重施又如何?”刀疤脸冷笑一声,打了个手势。两名手下立刻提着铁链上前,链环碰撞声在溶洞里回荡,“萧少爷大概忘了,您父亲当年就是在这溶洞里,被我们‘请’去‘影阁’的。哦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半截染血的纸条,正是刚才苏璃月情急之下撕碎的密信残片,“这字迹,跟您父亲当年的招供书,可真像啊。”
苏璃月心头一震。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萧逸云对这溶洞如此执着——这里藏着他父亲的冤屈。她悄悄摸向腰间的瓷瓶,里面是淬了麻药的银针,只要能靠近刀疤脸三尺之内……
“别白费力气了。”刀疤脸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往后退了半步,“苏小姐的银针术确实厉害,但您觉得,这些弟兄会给您出手的机会?”他挥了挥手,铁链“哗啦”一声铺在地上,形成一道闪着寒光的屏障。
萧逸云突然低笑一声,笑声在溶洞里反弹,带着几分癫狂:“刀疤脸,你以为凭这些废物就能困住我们?”他突然拽着苏璃月往石壁退去,软剑反手刺向身后——剑尖戳在石壁的凹陷处,竟发出“空空”的闷响。
“这石壁是空的?”苏璃月又惊又喜,立刻伸手去推。石缝里渗出的水打湿了她的指尖,冰凉刺骨,可那石壁纹丝不动。
“得用巧劲。”萧逸云喘着气,剑尖沿着石壁的纹路游走,“我父亲留下的日记里提过,这溶洞的石壁有机关,是‘鬼手’前辈当年为了防‘影阁’设下的。”他突然停在一处刻着“必死”二字的地方,那字迹苍劲有力,像是用指力直接刻在石上,“就是这!”
刀疤脸见状,怒吼道:“给我拦住他们!”铁链带着风声甩来,萧逸云拉着苏璃月侧身躲过,软剑趁势插入“必”字下方的石缝,猛地一撬——只听“咔哒”一声,石壁竟真的裂开一道缝隙,一股潮湿的冷风扑面而来。
“想跑?”刀疤脸亲自提刀冲上来,刀锋带着破空声劈向萧逸云的后颈。苏璃月眼疾手快,将瓷瓶里的银针悉数甩出,银针穿透火光,直取刀疤脸的双目。
“卑鄙!”刀疤脸怒骂着偏头躲开,脸上还是被划开一道血口。就是这片刻的耽搁,萧逸云已经拽着苏璃月钻进了石壁后的通道。
通道狭窄得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两侧的岩石擦过衣料,发出沙沙的声响。苏璃月紧随萧逸云身后,能清晰地听见他压抑的喘息和伤口滴血的声音。
“你怎么样?”她伸手想去扶,却摸到一手黏腻的温热——是血。
“没事。”萧逸云的声音有些发虚,“这通道通往后山的悬崖,只要出去……”话没说完,前方突然传
来一阵低沉的嘶吼,像是刀疤脸进攻
他们的手下已经绕到前面堵截了。“糟糕,被包抄了。”萧逸云咬牙道。苏璃月心急如焚,忽然,她瞥见通道一侧有个不起眼的小洞,洞口虽小,却隐隐有光亮透出。“萧逸云,看那里!”她指着小洞。萧逸云看了一眼,“或许能从这里出去。”可洞口太小,他们只能一个一个挤进去。萧逸云先让苏璃月进去,自己断后。就在苏璃月刚钻进小洞时,刀疤脸的手下已经追到了身后。萧逸云挥动软剑,拼尽全力抵挡。等苏璃月完全进入后,他也迅速钻进小洞。洞内是一条狭窄的上坡通道,他们艰难地往上爬着。爬了许久,前方出现了出口。当他们爬出洞口时,发现这里竟是一处隐秘的山谷。山谷里云雾缭绕,远处有一座破旧的木屋。他们相互搀扶着朝木屋走去,希望能在那里找到躲避追杀的办法,也能让萧逸云的伤口得到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