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刀疤脸狠狠吐掉嘴里的沙砾,混着血丝的唾沫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泥星。他刚撑着地面想爬起来,后腰的旧伤突然抽痛,疼得他龇牙咧嘴,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就在这时,墙内传来一阵极轻的响动。
是脚步声。
轻得像猫爪子踩在棉花上,又像初春的雪落在屋檐上,若不凝神细听,几乎会以为是风声。可刀疤脸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这声音他太熟悉了。白日里在苏府后院,苏璃月绕着他游走时,绣鞋碾过青砖,就是这样近乎无声的响动。
他瞬间屏住呼吸,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往墙根缩了缩。后背死死抵住冰冷的砖墙,粗糙的砖石硌得骨头生疼,可他半分不敢动。心脏“咚咚”狂跳,像揣了只擂鼓的兔子,撞得肋骨生疼,几乎要冲破喉咙蹦出来。
“苏璃月你往哪里跑——”
墙内突然炸开一声低喝,不是苏璃月的声音,倒像是个男人的嗓音,带着几分气急败坏。紧接着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还有极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像是匕首从鞘里滑出半寸。
刀疤脸的瞳孔骤然收缩。苏璃月在和人动手?还是说……这是引他出来的圈套?
他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一丝铁锈味,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的惊呼。视线越过墙头探进来的枯枝,能看见院内漏出的半盏灯笼光,昏黄的光晕里,似乎有个纤细的影子一闪而过,衣袂带起的风扫过院角的竹丛,发出“沙沙”的轻响。
“别躲了!你以为藏到这里,就能瞒过沈大人?”男人的声音又响起来,比刚才更近了些,“那封密信到底藏在哪?交出来,我还能求大人饶你一命!”
密信?刀疤脸的眉头拧了起来。他今晚翻墙进来,本是受东家所托,找苏璃月要一样东西,却没听说什么密信。难不成……东家瞒了他什么?
墙内的脚步声突然变了节奏,不再是轻缓的游走,而是带着急促的跳跃,像是苏璃月在闪避。紧接着“哐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撞翻了,伴随着瓷器碎裂的脆响。
“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怒喝一声,随即传来兵器相击的锐鸣,“嗤”的一声,像是短刀划破了布料。
刀疤脸心急如焚,他虽不知苏璃月之事,但苏璃月若出事,自己任务也难完成。他咬咬牙,决定冒险一试。趁着男人攻击的间隙,刀疤脸双手一撑墙,翻进了院子。落地时他一个翻滚卸力,尽量不发出声响。月光下,他看到苏璃月正与那男人激烈搏斗,苏璃月身形灵活,却也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刀疤脸抽出腰间短刀,悄无声息地绕到男人身后。就在男人再次挥刀砍向苏璃月时,刀疤脸大喝一声,猛地扑上去,短刀直刺男人后背。男人吃痛,身形一滞,苏璃月趁机一脚踢在他胸口,男人踉跄着摔倒在地。刀疤脸喘着粗气看向苏璃月,还未来得及说话,苏璃月便急切道:“快走,他们还有人!”两人顾不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