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的靴子碾过巷底的碎砖，发出“咔嚓”轻响，恰好与萧逸云的脚步声叠在一起。他盯着前面那道挺直的背影——青布褂子的后襟沾了点尘土，却依旧平整，像株被风刮过却不肯弯腰的竹。刚才扔掉的铁链还在垃圾桶里晃悠，偶尔碰撞的轻响像漏了气的风箱，可刀疤脸眼里，那声音远不如萧逸云此刻的沉默有分量。
“影阁的人，最擅长咬着不放。”刀疤脸摸了摸腰间的旧伤，那是三年前被影阁的钩子划的，至今阴雨天还会发疼，“他们的徽记是黑蛇缠骨，听说每个成员都得在肩胛骨上烙个蛇头——够狠。”
“影阁的人，最擅长咬着不放。”刀疤脸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腰间的旧伤，那里的疤痕在阴雨天总会隐隐作痛，“三年前被他们的钩子划的，现在摸起来还硬邦邦的。”
他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握紧了手里的砍刀：“他们的徽记是黑蛇缠骨，听说每个成员都得在肩胛骨上烙个蛇头——够狠。”
话音未落，巷口突然窜出几道黑影，腰间都缠着黑蛇纹腰带，手里的钩子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为首的人冷笑一声：“刀疤脸，别来无恙？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可没那么好运。”
刀疤脸将身后的弟兄往回撤了撤，自己往前踏了一步：“就凭你们几个？”
黑影们没废话，甩出带倒钩的铁链，直逼面门。刀疤脸侧身躲过，砍刀劈向最近的人手腕，却被对方用钩子架住。“铛”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妈的，还带倒刺！”刀疤脸骂了一句，手腕被震得发麻。
影阁的人显然受过专门训练，钩子甩得又快又准，专往关节处招呼。刀疤脸左躲右闪，忽然瞅准空档，一刀砍在对方铁链上，趁着对方吃痛的瞬间，抬脚将人踹飞出去。
“点子硬，大家小心！”他大喊着，却见更多黑影从两侧围了上来，钩子碰撞的声音像毒蛇吐信，让人头皮发麻。
刀疤脸的旧伤被牵扯得生疼，但他咬着牙没后退——影阁的人越是想咬着他不放，他越要让对方知道，硬骨头不是那么好啃的。他瞅准一个破绽，砍刀斜劈下去，正好落在对方肩胛骨处，那里的衣服破开，露出个狰狞的蛇头烙印。
“果然是你们！”刀疤脸眼睛一红，下手更狠了，“今天就让你们尝尝，谁才是硬茬！”
巷子里顿时一片混战，砍刀碰撞钩子的脆响、闷哼声、痛呼声混在一起。刀疤脸身上添了几道新伤，但眼里的狠劲却越来越足——他最恨的就是这种仗着邪门歪道欺负人的家伙，更恨他们阴魂不散的纠缠。
“来啊！有一个算一个！”他大吼着，砍刀挥得更猛了，“老子今天就不信甩不掉你们这群跟屁虫！”
刀刃劈开夜风的瞬间，刀疤脸忽然觉得腰间旧伤像是被人用烧红的铁丝狠狠剜了一下——那是三年前被影阁的钩子划开的口子，此刻在混战中被汗水泡得发涨，痛得他眼前发黑。
“老大！左后方！”身后弟兄的吼声刚落，一道黑影已带着腥风扑到近前，钩子直取他后颈。刀疤脸猛地矮身，砍刀反手往后撩，正劈在对方手腕上。“咔嚓”一声脆响，钩子脱手飞出，那人惨叫着滚进巷角的垃圾堆。
他刚直起身，就见三个黑影呈三角围上来，腰间的黑蛇纹腰带在月光下泛着油光。“影阁的狗，就这点能耐？”刀疤脸啐掉嘴角的血沫，砍刀在掌心转了个圈，“三年前没把你们砍怕，今天正好新仇旧账一起算！”
最前面的黑影忽然笑了，声音像磨过砂纸：“疤脸，你以为凭这点人能扛多久？我们阁主说了，你手里的货，还有你背后那批弟兄，今天都得留下。”
“留你娘的！”刀疤脸暴喝一声，率先冲了上去。砍刀与钩子碰撞的脆响震得巷壁掉灰，他故意卖个破绽，让左边的钩子近了身，却在对方得意的瞬间，抬脚踹向其膝盖——影阁的人最讲究身法灵活，膝盖一废，基本就成了活靶子。
“啊——”惨叫声里，他已转身劈向右侧的人，刀刃擦着对方肩胛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正好露出那处蛇头烙印。“看清楚了！这疤是老子给你们影阁留的记号！”
混战里，他的弟兄们正一个个倒下，巷口却又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刀疤脸心里一沉，刚要喊“撤”，就听见熟悉的嗓音炸响：“疤脸！老子来晚了！”
昏黄的路灯下，萧逸云拎着两把短斧冲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十几个弟兄，斧头柄上还沾着没擦净的泥——显然是刚从码头赶过来。
刀疤脸忽然笑了，抹了把脸上的血：“来得正好！让这帮跟屁虫看看，谁才是地头蛇！”
他重新握紧砍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旧伤的疼痛仿佛都被这股悍劲压了下去。“影阁的杂碎听着！”他的吼声震得巷子里的野猫都炸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