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午饭只是他跟沈穗两个人吃那就更好了。
贝尔曼是秦越眼中的不速之客。
而这个没眼力见儿的美国人这会儿还在竭力跟沈穗推销长白山，“真的太漂亮了，沈穗你真该带着你爱人去那里来一个浪漫之旅。”
秦越冲着贝尔曼笑了笑。
他觉得这个美国人其实还蛮可爱的。
贝尔曼还在状况外，“我明年肯定带我太太来一块玩，你们的西湖也很漂亮对不对？”
他甚至还念起了几句关于西湖的唐诗宋词。
大概都能冒充一把中国通了。
不过饭后，贝尔曼还是说起了正经事，“说实在的，我这次去沈阳也有考察过，那边的工业条件的确还可以，但是在那边办厂的话似乎也有点麻烦。”
沈穗当然知道，东三省属于最先发展的工业基地，工业化程度高，但城市对这些工业化依赖度也高。
石油城、煤炭城，相对而言比较单一。
因为工业化程度高，其实现在在那边建厂不是很好的时机。
人家不稀罕你这个外国企业。
更别提用工成本也会比其他城市高一些。
虽然考虑到日后东北大下岗严重，需要新增就业岗位。
但还是那句话，时机不合适。
“盛怀安那边已经选了好几个地方，就等着你们公司代表团过来，到时候他会全程陪同考察……”
贝尔曼比划了个ok的手势。
上半年度（非自然半年度）的中国区销售业绩十分亮眼，贝尔曼去长白山之前已经联系了总部。
来华投资建厂不再是嘴上说说的事。
总部这次很认真，再加上之前他一直跟盛怀安沟通相关的事。
这次总部也会再安排代表团过来洽谈这事。
至于朱琪的事，贝尔曼压根没再问。
只不过下午再去跟美大司那边会晤时，贝尔曼就是另一副面孔了——
“沈穗中午已经跟我说了这事，你们那位朱，简直就像是伊甸园里的蛇。之前我还问过沈穗，跟我接触的人换了要不要紧，沈穗还告诉我那个朱是专业的。她摒弃个人恩怨，换来的是对方要她身败名裂，我还险些成了帮凶，上帝原谅我。”
埋怨了好一番，贝尔曼这才说起了正事，末了又说道：“我的同事后天就能与我汇合进行实地考察，麻烦司长先生给个准话，这次跟我们接触的人还会不会换。”
付孟辉哪还敢托大？
盛怀安理所应当的成为了专项负责人。
接待柯达代表团，开会讨论，汇集各地给出的政策，做分析后又陪同实地考察。
一番忙碌下来，等这件事敲定已然是七月底的事。
选址略微让沈穗意外。
柯达竟然选择了苏州。
她本来还以为会是上海呢。
毕竟这会儿浦东都还没开发出来呢。
随随便便在浦东都能拿到大片的土地来建厂。
结果竟然是苏州。
当然昆山县距离上海也挺近的，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不过为什么选在苏州，贝尔曼有他的一套说辞，“你们中国人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本来我想选在西湖附近的，但是杭州那边不同意，那我只好选在苏州了，哈哈哈。”
沈穗：“……哈哈。”
这什么鬼啊！
不过定下来总算是好事，就在上海旁边。
现在就看富士那边接不接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