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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空气凝固得如同果冻。
昂贵的木质地板上，躺着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那是一个不久前还不可一世，叫嚣着要将林溪拖入地狱的男人。
而现在，他只是一个胸口塌陷，双目圆睁的死人。
楚彻站在林溪身前，单薄的肩膀，却成了女孩唯一的屏障。
他的呼吸很乱。
握紧的拳头，因为过度用力，指节泛着不正常的白色。
刚才那一瞬间的爆发，几乎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也抽空了他十五年来建立的，所有关于对与错的认知。
他杀了人。
这个念头，像一根烧红的铁钎，在他的脑海里反复搅动。
对面，剩下的几个黑西装，脸上的惊恐还未完全散去。
他们看着地上的同伴，又看看那个眼神复杂的少年，一时间竟然不敢上前。
但这份恐惧，并没有持续太久。
其中一个刀疤脸的男人，掏出手环，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楚彻，拨通了一个号码。
“黑鲨哥！人手折了！对，就在‘月色’餐厅！”
“对方是个学生，A级，有点邪门......”
“明白！我们等着您！”
挂断通讯，刀疤脸的底气瞬间又回来了。
他狞笑着，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楚彻。
“小子，你有种。”
“敢动我们‘永恒信贷’的人。”
“等着吧，我们公司最顶尖的业务顾问，马上就到。”
他特意在“顶尖”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另一个瘦高个的业务员，则是不怀好意地舔了舔嘴唇，目光在林溪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上来回扫视。
“小妹妹，别怕。等会儿我们黑鲨哥来了，会好好‘疼’你这个小男友的。”
“至于你嘛......你这张脸蛋，可比你那还不清的烂账值钱多了。卖到‘乐园’去，能让咱们兄弟吃好几年的分红呢！”
林溪吓得浑身发抖，小手死死地抓着楚彻的衣角。
楚彻的身体，紧绷到了极致。
他体内的超凡能量在勉强运转着，修复着刚刚强行反击造成的暗伤，但精神上的疲惫与混乱，却让他感觉眼前的世界都在旋转。
他要保护林溪。
他不能退。
可是......
父亲......快来啊......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最深处冒了出来。
就在这时。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如山的压力，骤然降临！
餐厅里所有的玻璃制品，从酒杯到吊灯，都在同一时间，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
空气，变得粘稠。
光线，也暗淡了下去。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餐厅的门口。
他没有夸张的能量外放，也没有骇人的气势。
他就那么安静地站着，却让整个空间，都以他为中心，发生了扭曲。
他那双如同深海鲨鱼般的眼睛，冷漠地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地上那具尸体上。
“废物。”
他吐出两个字。
然后，他抬起眼，看向那个挡在女孩身前的少年。
“A级？”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杀了我们公司的人，还敢留在这里等死。”
刀疤脸那群人，看到来者，瞬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个个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