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各处皆因为先帝驾崩乱糟糟的,不急于一时。
亥时。
守夜的碧玉原本窝在外室的软榻上睡的正香,突然感觉到被谁拍了一下,猛地睁开眼,心脏“咚咚”跳得厉害。
待看清人后,她在起身的同时,低声唤道:“老爷?”
“夫人睡了?”
立在软榻旁的徐震虎声音同样压得极低,白日在及笄礼上所穿的那身锦袍尚未更换,刚从前院回来的徐震虎肩上还沾着些夜露的湿气。
彻底醒透的碧玉回道:“是,夫人听刘婆子说您今晚留在前院,早早便吩咐奴婢铺床歇息。”
徐震虎“嗯”了一声,目光往内室的方向扫了扫,几乎没发出声响的又重新走了出去。
约莫过了一刻多钟,房门再次被推开。
徐震虎身上换了干净的里衣,看了眼仍守着的碧玉,“回去睡。”
“是,老爷。”
碧玉连忙应下,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
珠帘被徐震虎挑开,发出极轻的“哗啦”声。刚在床沿坐下,他正准备脱鞋躺下,身侧徐夫人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前院睡吗?”
“锦娘,接着睡。”
没料到自己动作这样轻,竟还是把人吵醒的徐震虎上床揽人的动作是一气呵成,紧接着手掌便有节奏的在怀中人身上轻轻拍打。
“几时了?”
“亥时过半,睡吧。”
方才睡眼朦胧的徐夫人意识却没顺着拍打的节奏沉下去,反倒越来越清明。
上手把眼睛已经闭上徐震虎给摇晃的同样精神了些,她才开口说道:“别睡,有事要说。”
知道锦娘下午有让下人收拾行装,他自以为猜到了什么,直接回道:“唤祯那里,爹会派人来护着他上京的。”
“不是祯儿,是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