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两艘船的距离,长安看不见那人的面貌,但小七却是能看的一清二楚。
看到那双刚推过人的手有红痣时,小七瞬间就与曾经徐幼清施舍过的乞儿对应上,查找到当日所存记录以后,立马就告诉了回房歇着的长安。
“真是巧啊。”
左右是不相干的人,感叹完一句的长安正要把这事放在脑后,就听到小七又说道:“长安,那艘船上的人应该是发现有人掉下去了。”
天上的雪花越下越多,为免江面结冰被困,船只有朝着远离京城的方向加速的,没有一艘船如同那艘一样在江面上减速徘徊。
“也不知道推下去的人是谁。”嘀咕一句,长安便不再放心上。
不同于她所坐这艘官船只有徐家人,那艘船上所乘的人家可不少,甲板上又只有下毒手和被推下去的人,故而小七也无法分辨他们到底是哪家人。
回城的路是一点都没被京城的霉运所沾染到,所走到水路部分顺风顺水,后坐马车的那两日也并未遇到风雪。
只除了徐夫人,这一路几乎是把胆汁都要呕完,中途换乘马车时是连抬手掀帘的力气都欠奉,整个人都是被徐震虎从船上给抱进马车里的。
马车尚未停稳在徐府门前,车帘“哗啦”一声已被掀。
见徐幼清探出大半个身子,显然她是等不及车夫挪马凳,同坐马车的长安也紧跟着出去。
果不其然,许是徐幼清下地的那只脚没踩稳,身子猛地往前一倾,整个人眼看就要栽在地上。
好在长安眼疾手快地往前扑了半步,伸手出一只揪住她的披风,才使得徐幼清能踉跄着站稳,热泪盈眶的看着徐府门上所悬挂着的牌匾。
“小姐,慢些下。”
“幼清,怎么这么冒失!摔倒怎么办!”
与这道声音同时响起的是前面一辆马车的徐唤祯。
他自幼被老国公夫妇亲自教养,连上一年去游学都是带足了老国公的亲兵。这次因着发癫的皇帝,原本应是在今年参加院试的计划取消,改而随徐震虎夫妇来青州。
“哥,这不是回家了吗?你还没见过里面是怎么布置的吧,我带你走一遍。”
相对于京城那座豪华的国公府,这里对于她徐幼清来说,才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