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有小七吐露的八卦,倚靠在车壁上的长安始终没和其他人一样去看京城街道的景色。
直到感受到马车将要停下的动静,车厢里的絮语瞬间停了。
长安和其他人一样,嬉闹的神色转变为认真,互相理了理身上的衣裙,依次走下马车。
“哇。”
国公府上的鎏金牌匾在日头下亮得晃眼,朱红色门两侧的石狮子足有两人高。只看去一眼,翠芳就觉得狮子的眼珠在看向自己,才一时发出了声音来。
后一步从马车下来的长安正巧听到翠芳所发出来的轻呼,走过她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拉了一把她的衣袖,才朝着前一辆马车旁的徐幼清走去。
一时失态的翠芳感激的看了长安一眼,低头不再张望。
站在徐幼清身后的长安则是观察着刚从府门下快步走出的人。
那人身上所着布料虽普通,但扣子是用墨玉所做,头上插着满满当当首饰。
哪怕是拔下一只,都影响不了晃眼睛的程度。
长安仔细一听,才知是徐国公老夫人身边得脸的婆子,特意差使在门口等着的。
有眼色的婆子哪怕看不出二夫人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倦意,显然是被舟车劳顿磨得没了精神。
婆子简单直了的说出自己是老夫人特意让她在府门等候,说是体谅徐夫人一路辛苦,回府以后先在原来的院子去歇息,不必去寿春院请安。
等徐夫人谢过以后,她又看向徐幼清。观其确实如同二老爷信上说的那样,已经没有了痴症,在心里暗自点头。
“只是老夫人特意吩咐了,说许久没见幼清小姐,想要老奴先带着小姐去寿春院,再送回去歇息。”
夫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刚缓过来的虚弱,却没半分迟疑:“这是应当的。”
刚才在马车上,她已经叮嘱过女儿一番,此刻也并没有担心。
长安跟在徐幼清的软轿身旁走着,眼睫沉沉垂着,只用余光掠过周围的景观。
哪怕是在冬日,国公府内也是几步有一处景色可赏。
不愧是传了几代的底蕴。
徐幼清只当是要去见不熟悉的亲戚,半分紧张都没有。
只她观其这里的丫鬟奴仆的规矩体统都要比青州徐府要来的严苛,坐软轿的一路上也并未展露出性情,只沉默的来到寿春院。
刚跨进寿春院正屋门槛,上首所坐着老太太看徐幼清神色真如张婆子所言那般清明,规矩也被教导的很好,便招呼她近前去。
一同前来的翠香与长安对视一眼,熟练的找个角落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