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
一股不容挣脱的力量带着桑恬立刻走掉进屋子。
直到关上卧室的门,沧才一把抱住桑恬。
抱的很紧很紧。
下巴埋在桑的颈窝里。
桑恬看不到沧的表情,但她感受到了,沧的心脏跳动很剧烈,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怎么了?”
桑恬轻声问。
沧拖着疲累的声音,略带不可遏制的冲动说。
“那木头小狗,和我从小玩到大的,一模一样……”
桑恬心中顿时一紧,瞳孔也猛的一缩。
一模一样?!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很有可能,眼前的擎,就是沧的阿父渊!
回忆可以有巧合,住石头山洞的部落可不少,有河有广场的部落更是多数。
可沧玩到大的木头小狗,是他的阿父给还在肚子里的他雕的。
一模一样!
也许之前只有40%的可能。单凭这一点,怕是可以达到80%。
“我怕再待下去,我会忍不住。咱们连夜走吧……”
沧声音显的呆滞紧张的说道。
“好,今晚,咱们就回家。”
按理说,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留在自己阿父身边缠着他让尽快想起以前的事儿,父子相认。
但沧没有这样做。
一来。
擎昨夜说过,他已失踪了二十年,不会在失踪一辈子。只要他想起来,就会不顾一切的回去回到他妻儿身边。
所以两人走后,只要擎有朝一日想起来。
定然会回来的。
二来。
沧对自己阿父的感情可不止有想念。
夏因受不了渊的失踪难产,血崩而亡;端因此痛失双亲,一人孤单长大;而沧,也因此无人养育,从一生下来就是孤儿,还要担负端的怒火。
自己的家,算是因此意外分崩离析。
现在的沧,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擎。
也许,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流落在此这么些日子,想必族人都急坏了。
现在两人已经休息好了,还是尽快上路的好,以免夜长梦多。
……
远古人伤势修复极快,吉的伤口用了最好的金疮药,已经在慢慢恢复了。
以防万一,她还是给吉阿母留了一瓶。
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说每日来回实在麻烦,便自己上药吧。
其他,什么都不用带了。
两人轻装上阵,什么都不带。
凭两人的本事,路上弄点吃的还是不难。
只等夜晚降临了。
只是这擎和木头一样,傍晚还烧了一大锅鱼汤,说是看沧脸色不太好,这两日都不怎么说话了。专门熬给沧喝的。
沧一听这话,脸更黑了。
桑恬撞了撞他。
这才硬是接住了碗。
管他呢,今夜可就要赶路了,必须吃饱才是。
为了不在夜里惊动擎。
桑恬便说自己和沧到外面消消食,回来的晚,叫他先睡。
两人出来后,夜幕已经降临。
只是现在还不行!
现在还太早,必须等夜深了才行。
两人便坐在林子里看月亮。就在两人觉得时机快要成熟,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
只听东南方向,城门处突然“咻——”的一声。
天穹之上划过一条火光,还夹杂着劲风和破空声,一下就扎在一处屋顶茅草上,引起大火熊熊。
桑恬和沧两人腾的坐起来,眸子惊讶的看着那东西。
是箭矢!
从城门外射进来的,而且还淬着火,应该为的就是惊动所有人。
毕竟,没有什么比暗夜里跳动的火焰还灼热了。
紧接着,便是震的人脑仁疼的马蹄声。
朝着城门处席卷而来,越来越近。
除了天狼,还能是谁?
那可是天狼箭矢的样式!
除了天狼驯马有术,还能有哪个部落可以匹敌?
定是为了沧和桑恬来的。
可是,族人又怎么会知道,他们俩在此处呢?
桑恬连忙拍了拍脑瓜子。
巫怎么会不知道!
这里可是他长大的地方。
而且,桑恬误打误撞来到此地之事,只怕没这么巧合。
哪怕是天道故意捉弄,那巫也定是知情的!他早就知道桑恬会有这一劫!而且他还推了一把!
……
只听部落里很快骚动起来,族人们惊恐纷纷像鱼跃龙门一样跑出来看究竟怎么回事。
不到半分钟,就听见城墙高台上响起了一阵响亮的号角声。
是这大城首领的。
“所有雄性,城门集结!有敌袭——”
雄性浑身散发的气息陡然蜕变,成了一个个精神集中,所向披靡的战士。身上都带着武器,纷纷向着城门口集结。
桑恬和沧也连忙赶过去。
也不知道门外领头的是谁?
是猛?还是山?或是首领?还是,都来了?
听这架势,来的人怕是乌泱泱的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