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恬白了他一眼。
没理他。
“是,止血只是第一步。
今晚才是最凶险的时候。
但你放心,我会尽全力的!”
说完,吉的阿母已然泪如雨下。
“好,好……我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虽看着吉阿父是个老顽固的样子。
但他心里很清楚,若是没有眼前这个雌性,吉连生的机会都没有!
当即说。
“累了吧,我给你们熬些鱼汤去!
哦对了,给吉喂些什么吃的好?”
“谢谢了。
今日暂不给吉喂了,看明天情况如何再斟酌。”
“好。”
事情发展到这一程度。
桑恬的操作无疑给在场所有人一个大刺激。算是赢得了名声。
更何况……
首领刚刚说,巫有能力止血。只是没能力让吉撑过这一关。
可巫连这第一步都不愿意给吉做。
可当真是让族人寒心!
倘若有一天,他们也遇到了如此境况,巫也会这样吗?
反而是这样一个瘦瘦小小的雌性,给了吉一个喘息的机会!
在此等民心所向的情况下。
沧和桑两人不再会有生命危险!
反而,巫将他们安排在了吉家的土坯房里住下贴身救治吉。
首领想说什么,但巫打断了他。
……
吉被小心翼翼的抬到家里茅草垫子上躺下。
桑恬立刻给吉喂了抗生素,预防感染。
希望有用。
而此时,吉阿父的鱼汤已经炖好了。
看卖相不怎么样,汤色也不白,肯定是冷水炖煮。
满满两大碗舀给两人,吉的阿母亲自端过来。
桑恬尝了一下。
味道很一般,或者是,除了盐,没什么味道。
但两人还是硬着头皮喝完了,连肉都吃了个干干净净。
毕竟,两人经此大难,本就是该进补休息的伤员。
……
半夜,果然吉还是发热了。
他阿父阿母急的直打转。
桑恬立刻给他喂了退烧药。
沧不停的拿着湿兽皮擦拭吉的额头、腋下,背部等等。
就这样折腾了一晚上。
天边翻起鱼肚白的时候。
终于,转到了低烧。
桑恬仔细到他们做饭的地方看了一下,除了肉就是那些所谓的野菜。
但是有一样东西引起了桑恬的注意。
是燕麦!
他们居然有燕麦。
桑恬让吉阿母将燕麦煮的烂糊时,喂给吉吃些。
然后,桑恬又给他喂了颗退烧药。
然后将纱布解开给他换了药。明显能看到伤口周围红肿不已,但这是正常现象。
期间,有不少人来看吉。
见他相安无事。
而且脸色要比昨天好不少。
纷纷对这两个外来人起了不一样的看法。
傍晚时分。
吉的烧退了。
期间醒了两次,但都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但对他阿父阿母来说已经是个好消息了。
桑恬让吉阿父晚上给吉熬些鱼汤,这样严重的伤口,该多进补些滋养的食物。
既然渡过了危险期。
那便不适宜再服用抗生素,退烧药等等。
桑恬便让吉阿父阿母在他们部落附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药材。
这是一个方面,实际上,第二个方面。
是桑恬想借机了解底地形。
可吉阿父阿母面色很为难。
“救命恩人呐!不是不带你们去……只是这……
首领吩咐了我们两人,不能让你们在部落里乱跑!
你需要什么药材,我带你去找巫!他那里肯定有!”
桑恬没辙了。
这两人也就是小人物,为难他们也于事无补。
桑恬便只能跟着他去找巫要药材。
巫知晓眼前雌性的来意后。
混浊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就那缝合伤口之术就不一般,而且他听说。
吉昨夜发了高热,但人没事!
这就说明,这小雌性竟比他还厉害?
我倒要考考你。
“都要些什么药?”
桑恬仔细想了想。
在天狼的时候,她用系统发现了不少药材。
巫都一一试了药性将它们编纂在列,并且还做了不少药方。
但这部落怕是没有桑恬发现的这些药。
于是便想了一个巫教的老方子。
“川绮罗花茎一钱、贝敕勒一两,古泉须三钱、玲琅木二两……”(虚构药材名及药方,请勿模仿)
而桑恬的这一个方子,却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尘封六十年的秘密水落石出。
……
那巫他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指,听到桑恬所说的药方后,猛地蜷缩,指节泛白如淬了冰。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低哑得吓人。
没等桑恬反应,他已经像头被触怒的困兽扑了过去,右手死死掐住桑恬的脖颈,指腹深陷进皮肉里。
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将那截脖子生生捏碎。
桑恬当即面色青紫,痛苦万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窒息声。
就此一瞬。
沧眼眸一沉,就像是陷入万千深渊。
一个箭步弓身前来,掏出匕首狠狠划伤了巫掐着桑恬的手臂。
深可见骨。
巫吃痛,立刻缩了手臂抱着它。
“你敢伤她?
我要你命!”
说完,便作势卷着漫天的杀意和愤怒去杀巫。
桑恬急拦住了他。
“事有蹊跷!问清楚再杀不迟!”
沧短暂收敛了那怒不可遏的杀意。
巫的表情依旧可怖。
“阿兄……你见过我阿兄?”
他眼睛里的血丝瞬间爬满眼白,疯狂像藤蔓般缠住他的瞳孔。
“他在哪?!你告诉我他在哪!”
桑恬和沧都一头雾水?
什么他阿兄?
他阿兄是谁。
他阿兄不该在这部落里吗?怎么可能会认识他?
沧提起匕首对着他。
“我警告你,别发疯!
你阿兄是谁我们根本不认识!”
巫听见沧这话,整个人像被点燃的炮仗,随时要炸开。
“不!不可能!你们肯定认识他!
你这小雌性谎话连篇!是不是我阿兄不让你告诉他下落的!
你刚刚念的这药方,是我阿兄一手所创,他只教给了我一个人!
你既然知道这药方!肯定是我阿兄教你的!
说啊!他到底在哪?!”
空气里全是他粗重的喘息和眼底翻涌的惊狂与执念。
像要把这几十年的等待与煎熬,从这两人嘴里榨出那个日思夜想的名字和下落。
怪不得。
怪不得她这一手医术这样出神入化。
居然能保住吉的命。
昨日还在想,教她的人究竟是谁!
自己真想认识一番。
可现在看!
分明教她的就是阿兄!
除了阿兄,没人能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