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在仔细审视了好一阵子之后,他们这些人才最终想到了提前挖掘地窖栖身,主动耍着人玩的路数。
城郊仓库只是个开始,若是效果好,分散在各地的人马一点都不介意在同一时间上演即时消失术,只消是能将除邪司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打击得再没有什么动力和他们为难,亲自折损了除灵官方的臂膀,卷土重来自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待到那时,这世间想来便再也没有任何可以不敬天田姥姥的无知鼠辈。
“那三个废物,刚刚明明都已经踩在我们头上了,却只能灰溜溜地离开,那模样真是让我无论什么时候回想起来,都觉得过分好笑。”
“谁说不是呢,哈哈哈,也不知道陈海究竟是从哪儿寻来的这些宝贝,办不成事的人还留着做什么呢?”
“要我说,那些人就是瞎。除邪司不过就是个名头而已,根本没有任何实力。”
“就是,还不如转投咱们呢。”
甄泠朵和宋珩赶到的时候,听到的便是这些毫不掩饰的嘲讽和讥笑。
敌人实在是过分嚣张,诚然,他们这两位本也算不得除邪司的真实拥护者,但不管怎么说,眼下却多少还是端着新人之名的,就算只是为了维持表面的威风,却也必须要替那些人镇镇场子。
“说什么呢,不如让我也听听?”宋珩倏然凑了上去,附在一人耳畔,压低了声音道。
这冷不防的一幕,着实超出了众人的预料,不说那些个田姥姥的信众,就连甄泠朵也实在被他这不自觉的行径吓得不轻。
无可否认的是,当下敌人委实是径自陷进了那自以为是的自满里,可宋珩竟是半点迟疑也无便即刻冷不防冲了过去,谁又能保证那些人一旦意识到不对,不会在骤然间便对宋珩刀剑相向。
甄泠朵当然相信宋珩是有自保能力的,但如此行事却委实有些冒失。她本也想过要顺势凑上前去,也好在危机时刻替他打个掩护,但架不住宋珩不愿。
不等甄泠朵有所动作,那人便已经不容置喙的冲着她摇头示意。
宋珩明明一个字都没有说,但其中的拒绝滋味却是再鲜明不过。
甄泠朵不可能看不懂。
故而,纵是心下纠结,甄泠朵到底是不动如山,只眼睁睁看着那人一步步凑上前去,在那一声多少带着几分轻蔑的冷笑之后,邪教众人不由得心神一颤,不自觉凝神望着出声的那个。
宋珩背对着甄泠朵,以至于她根本就没能看清楚他的神色,只能从其有意上调的挑衅语调里,兀自替人捏着一把汗。
那一刻的甄泠朵甚至已经想好了,真要是宋珩当真被逼到了绝境,她便动用长命缕帮人抽身。旁的权且不论,至少是绝无可能眼看着那小子被几个目空一切的家伙给害了的。
倏然间扫见外人,这倒委实让盘踞在此地的大部队心底发颤。可及至一眼扫见了来人,却是根本就无一人将他们放在眼里。
不过是两个除邪司的废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