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关乎陈海,和除邪司倒是没有丝毫牵连。
一开始,甄泠朵还心有迟疑,好几次纠结着不知是否该出声打断,或是提前截断话茬,转头问问除邪司究竟有什么法子能替她解决积攒了九世的麻烦。也幸好她终究没有这么做,听了一路,甄泠朵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昨日冷不防寻上门来的陈老板他伯父可不是普通人,能力强且十分护短,的确算是个很不错的大腿。
她千万得抱紧了才是。
意识到这一点后,甄泠朵才后知后觉的回过味来,暗自思忖着半路碰上的那个惊诧万分慌不择路的家伙,十有八九也是顾念着陈海的威名,这才不敢贸然和她作对。
很有可能是这样。
甄泠朵觉得自己已然有了九成把握,她暗自回想起先前那一幕幕,倒也的确曾注意到那人曾扫过一眼她手上的腕表。
陈海说,那是除邪司的象征。
那家伙显然也是知情的。
除此以外,甄泠朵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多的可能了。
毕竟,那位不知出身哪家的“未婚夫”可是对上了宋珩也不改颜色的,要不是他实在没本事和宋老板抗衡,这才不得不灰溜溜闪人。依着陈书易的说辞,这些冲着她而来的家伙,当是不遗余力想将她带去自己的地盘才是。如果不是碍于陈海的情面,说来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狼狈的下场。
真相究竟如何,甄泠朵此刻着实无暇顾及。
她暗自记下了这一笔,想着日后无论如何得找个由头还陈海这份恩义。不论如何,陈海已经表达了他的诚意,权且不论甄泠朵究竟是因为什么缘故而选择加入除邪司的,她既然来了,便显然无论如何都得做出些成绩来。
彼时的甄泠朵并不知道,她刚出门不久,宋珩便也迎来了新客。来人正是宋家长辈,对于这位有意隐藏了身份,私下里和内外八门交往甚密的所谓门人,他们却是半点瞧不上。
尤其是得知宋珩联同甄泠朵一道,无意间折腾出了这样大的风浪,自是愈发不满。
从前古世家各自安分,宋家自也不好为了宋珩强行出头,但现如今赵家开罪了城隍的消息再不是什么秘密,他们自然也就不必遮遮掩掩,又因着这些人多少都领教过宋珩的驴脾气,想着若是不动用些非常手段,只怕根本就不可能让那小子乖乖回家。
奈何,纵是不请自来,却也并不曾能震慑宋珩分毫。
他倒是毕恭毕敬地将人迎进了门,起初并不曾显露出哪怕分毫的不快,可惜,双方一旦开始你来我往彼此试探,那有意被潜藏起来的不满终究还是会不自觉袒露出最为真实的模样,任谁都再难忽视。
宋家人瞧不上宋珩自以为是的行事风格,而宋珩也懒得听这些人自持长辈身份惺惺作态,那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模样,无论什么时候看都让他觉得恶心。
“诸位若是来说教的,便请回吧。”宋珩冷不防下的逐客令,登时让宋家众人冷下脸来。
他们今日之所以屈尊而来,便是得将宋珩这位流落在外的宋家血脉给请回去,要是让余下那几个世家知晓了他的身份,闹出旁的笑话,丢的可是宋家的脸,这一结果,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