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提前一天,就拉着板车前往许家寨,将沈小花的大部分东西,书本、文具、衣服等,拉回了家,剩下的东西,许保康称...第二天送小花回家时,一并带过来。
清晨,阳光刺透薄薄的云层,普照着大地,微风抚动绿叶,带来一丝丝凉爽气息。
眼下,还没有到盛夏,早上、晚上,还是挺凉快的,地里的麦子已经黄了,后天或者大后天就能割了。
沈青只种了一亩半地的麦子,他一个人一天就能割完,豆子家种了20多亩麦子,豆子爷联系了一台脱粒机。
大豆手工脱粒,把豆秧晒干,用工具拍打豆秧,豆秧震动、豆荚开裂,豆粒会随着豆秧的震动,被震落到地上。
小麦手工脱粒,有两种法子。
第一种,像揉高粱穗一般,将麦穗放到板凳或者木板上,反复揉搓,接着,麦粒、麦壳、麦穗碎屑的混合物,放进簸箕内,双手握住簸箕两端,上、下、左、右颠晃,将质量较轻的麦壳、碎屑,颠出簸箕。
第二种,使用木头材质的打谷机,将麦穗塞进斗内,有节律转动把手,出风口便会喷出麦粒。
前者,麦穗上长有麦芒,徒手揉,双手都会布满麦芒划出来的细口子,那些口子,不是很痛,但非常痒,属于...把皮肉抓烂,也止不住那一股股痒感,而且,麦芒很锋利,能刺穿手套。
后者,打谷机很稀缺,市面上...完全找不到这一号工具了。
其实,将带穗的麦杆铺在油布上,待麦杆晒干后,用工具拍打麦穗,也能把麦粒拍下来,只不过,这样拍出来的麦粒,麦粒被拍碎的概率很大。
豆子爷提议两家可以一起脱麦粒,割完小麦后,先让机子前往水洼地,把1亩半的麦子脱完,机子再往西走,同时,他会喊来同村的亲戚帮忙脱麦粒。
沈青欣然答应,打算麦粒拉回家里后,就去豆子家地里帮忙。
叽叽---
麻雀站在看桃树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叫着,像是在讨论...待会儿,去哪里捉虫子吃。
小狸听到鸟叫声,轻轻一跃,跳进了看桃树主干所处的花坛,并借住醋浆草(三叶草)掩盖住身形,接着,它向上攀爬,直奔麻雀群所处位置冲去。
紧接着,一群鸟儿冲出看桃树,散开飞走了。
小狸扑了个空,也不生气,顺着侧枝,向南边一跳,跳到了仓库的屋顶。
屋顶正中央摆了一个棉垫,它躺在布垫上,四爪朝天,惬意地晒起了太阳。
新房建成后,大黄、小狸就特别爱来厨房屋顶上晒太阳,其实,盛夏来到的时候,在屋顶打地铺也挺不错的。
这不,大黄通过北侧的楼梯,来到了仓库屋顶,径直在小狸身边躺了下来。
沈青吃完早饭,打扫一下院落,便取30颗莲子,磨出一道口子后,再泡进水碗中。
等莲子发芽了,便能剥掉一点莲壳,用异能催育了,20天之后,就能带到野集上去卖,那时候,地里的活,应该早就忙完了。
泡完莲子,沈青将新买的花盆,搬进三楼花房,至于腐殖土,和店老板说好了,明天上午,店老板开车运过来。
搬完花盆,他又走进厨房,将两挂猪花油,熬成一大罐猪油。
农忙季节,体力消耗大,日常饭菜,必须足油、足盐,换做往常,熬一挂猪花油就行。
熬完猪油,已经是上午10点半了,沈青洗了洗脸,刚拿起毛巾,准备擦净脸上水渍时,就瞧见大黄冲下楼梯,跑出了院门。
从大黄那摇得倍欢实的尾巴来看,它应该是看到令自己高兴的人或者事情了。
昨天,沈青去许家寨拉东西时,许保康曾经说过...第二天,他会把沈小花送回家。
想到这里,沈青快速擦干脸上、手上的水渍,大步走出院门,向南边望去,看见许保康蹬着三轮车,载着张桂玲、小花,正往这边骑来,大黄跟在三轮车的侧边,一边小跑,一边吐舌摇尾巴。
“哥~”
沈小花瞧见沈青后,兴奋地直挥手。
沈青小跑到三轮车的后面,双手握住车框,帮忙推车,他发现车兜了装了很多布袋和背篓,问道:
“咦,小花的东西...这么多吗?”
卟---
沈小花拍了拍一个布袋,“哥,我的东西,只装了一个布袋,其余的...嘿嘿,是舅舅、妗子送给咱们的东西。”
沈青:“妗子,人,来了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呐,太破费了。”
张桂玲摇头一笑,“嗐,都是自家东西,不值钱的。想着新房刚建好,又快到农忙季节,就带了一点能吃、能放的东西过来。布袋和背篓里装着咸鸭蛋、皮蛋、酱板鸭、炸小鱼、蛋白肉、红薯片、红薯粉、馓子、土豆。”
“土豆。”沈小花眼睛猛地一亮,“哥,妗子做的土豆泥,老好吃了,我一顿能吃一大碗。”
张桂玲指了指一个背篓,“那个背篓里,装的都是黄豆,黄皮的,肉质偏粉,做不成醋溜土豆丝,适合做成土豆泥、红烧土豆、炖汤。”
沈青:“黄皮土豆粉粉糯糯的,丢进下灶膛内的草木灰里烤熟后,味道还挺不错的。妗子,这都5月份了,您家馓子还没有吃完啊?”
一般来说,村民一年只炸一次馓子,那就是在年底炸。
张桂玲:“年前炸的馓子,三月份时就吃完了。前一段时间,玉磊来信,说想吃馓子了,我和你舅便又炸了老多馓子,想着...玉娟卖货时,饿了也能吃点馓子垫吧垫吧。那些馓子,一部分邮了出去,剩下的收进了仓库。
沈青:“原来如此。”
很快,三轮车往东一拐,穿过了院门,驶进了小院。
许保康笑道:“大青,你家两扇院门,又大又红,很气派嘛。”
张桂玲翻下车兜后,愣愣地盯着三层高的楼房,道:“保康,你话说太早了,南边的楼房,更应该用‘气派’二字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