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抓起一小把黑红色的茅莓,塞进嘴里半把,刚咀嚼一下,就听到‘啪啪’果壁爆破的声音,紧接着,酸酸甜甜、香味馥郁的汁水,开始在口腔中流淌起来,沈青继续咀嚼,咽下所有汁液和残渣后,嘴里残留着一缕红桑葚+杨梅+米酒混合出来的香味。
“茅莓个头虽小,口感却挺不错。大黄,别咬了,我跟你一起走,来,张嘴吃点茅莓,我们就走。”
大黄松开裤腿,并张大嘴巴,沈青将手中剩下的半把茅莓,丢进大黄嘴里,酸甜汁液爆出果壁的一刹那,大黄兴奋地直摇尾巴。
很快,半把茅莓就进到了大黄腹中,接着,大黄踩着落叶,往东边走去,沈青紧紧跟在大黄后面。
三分钟后,大黄于一处飞蓬草草丛旁停了下来,并冲着长势最茂盛的那几株草吠叫。
簌簌---
沈青用树枝扒拉飞蓬草,很快,他在密草
那些蘑菇,和唢呐长得很像,跟一个个小喇叭似的,菌盖是杏黄色,菌柄是蛋黄色,个头有大有小,小的只有1厘米高,大的体长超10厘米。
“这是...鸡油菌?大黄,你鼻子真灵啊,鸡油菌藏这么深,都能被你找到。”
大黄听到夸赞,先是咧嘴摇尾,蹦来跳去的,高兴的不行,再是前爪交替扒拉地面上,示意主人挖蘑菇。
鸡油菌,别名杏菌、鸡蛋黄菌,爱生长在夏、秋两季,春季也有,但数量比较少,有清肝、利肺、益肠胃、提高视力之效,菌肉较韧有弹性,鲜味十足,吃起来,还会有一股杏仁味。
鸡油菌,适合用猪油清炒,或者用老母鸡炖成高汤,无论哪一种做法,都不会埋没它的鲜味。
鸡油菌长老时,其形状会由‘喇叭’变成盛开的‘牵牛花’。
菜园竹棚内的母鸡,一天还能下一颗蛋呢,从破壳到现在,还不足一年呢,离拿到‘老母鸡’称号,还早着呢。
“大黄,我挖些鸡油菌,晚上用猪油炒着吃。”
老规矩,采大留小,沈青薅起一个个鸡油菌,小心翼翼装进布袋里,接着,将歪斜的飞蓬草扶正,站起身,目光扫视四周一圈,末了,视线落在一株歪脖子树上。
沈青走向歪脖子树,捡起三颗小石头,在主干旁、面朝鸡油菌的方向,摆出一个‘△’图案,来充当标记。
接着,沈青背上背篓,再一次与大黄分开行动。
太阳南移,白云缓飘,春风抚过青山,令树梢微微摇也,为林内送来一阵阵凉爽。
山林内,大黄一边走一边嗅地面,发现蘑菇、浆果等物,就吠叫喊来主人,或者转身跑到主人身边,咬住主人的裤腿,往某一方向拽去。
沈青一边走一边挥动树枝,发现蘑菇、木耳、浆果、草药等,就停下来采摘,偶尔,与大黄汇合,采摘大黄发现的东西。
良久,太阳还差一点距离,就挪到正南方时,沈青与大黄汇合,朝溪流方向走去。
忙活一上午,背篓重了不少,里面装有野草莓、茅莓、香杏丽菇、鸡油菌、木耳、灰树花、马脖等物。
值得一提的是,沈青再一次采到一个大马脖,跟小洗脸盆一样大,一个就有三斤重,打算明天中午让许霞切片炒着吃。
青山,是两道连绵不绝的群山,两道群山之间,隔着一条溪流。
一人一狗翻过鸡头峰,在距离溪流气10米远处停了下来,这儿长着不知名、植株又高又壮的野草。
沈青蹲下来,双手皆握成空心拳,右手虎口挨着左手的小拇指,左手虎口放在右眼的眼窝处,眼珠透过拳头形成的小孔,向溪岸方向望去。
去年,沈青蹲在这里,在溪岸旁发现了一只羽毛绚丽的野鸡,并拉起弹弓,和大黄打配合,成功逮到了那只野鸡。
后来,在天蓬街摆摊时,那只野鸡被一对父子买走了。
还有一次,也是在这个位置,朝溪流方向望去,沈青看见了一只野兔。
不过,眼下沈青从东扫到西,都没在溪岸边瞧见一只动物,索性双手不再握拳,大步踩着野草,朝南边走去。
大黄见状,立刻起身弹跳,腹部擦过草梢,四只爪子刚接触到地面,就又向南弹跳。
事实证明,四驱就是比两驱快,沈青刚走了1/3,大黄就已经冲到了溪流旁边,低下头,舌头快节律地伸进、拔出溪流。
大黄是在...喝水。
猫喝水,是用舌头舔,狗喝水,是用舌头舀。
狗舌伸进水里后,舌头会向后、向上弯,弯出一个‘勺子’,勺子容量大小,与狗舌宽度、长度有关,舌头会缩,水,便被送到了狗嘴里。
沈青下坡走到溪岸,卸下背篓,蹲在地上捧水洗脸。
清凉的溪水滑过脸颊,卷走汗液,留下一阵阵清爽。
时值4月中旬,气温一点都不高,然而,在山林内走了一上午,身上出了不少的汗。
沈青脱掉外套,挽起袖子,借住从东边吹来的春风,来给子己降温,并捧起溪水洗了洗胳膊。
洗完,发现肚子溜圆的大黄,还在用舌头舀水喝,“大黄,别喝了,留点肚子吃午饭。”
大黄抬起头,其下巴处的绒毛,早已被溪水打湿,它迈着小碎步跑到主人身边。
“大黄,上山之前,我问你喝不喝水,你当时不喝,找蘑菇途中,也问了你好几次,你都不喝,现在...怎么化身水牛了呢?”
大黄摇了摇尾巴,它不是不渴,而是...想喝溪水了,甘洌清凉的溪水,谁能不爱呢。
沈青猜出了大黄心中所想,无奈一笑,道:“下次来青山,要先往溪流这儿跑,让你喝个够,再去找蘑菇。”
大黄哼哼唧唧,还频频用肋骨去撞主人小腿,末了,前爪交替扒拉背篓,表示自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