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私事,不想说,你若真想知道,去找村长问一问,他清楚我去阳城干什么。”
因为八卦,而去叨扰村长,铁定会被训一顿。
李丰讪笑:“私事...我就不问了,大青,路上慢点骑,小心地滑。”
沈青:“嗯,我知道。”
沈青继续往北走,李丰则走进东厢房,抱回一堆衣服,丢进了大铝盆内。
张猛说了,等积雪融化干净,土路也被晒干了,建筑队就会开工。
跟着建筑队混,虽然赚不了大钱,但起码穿喝不愁,李丰蹲下来,洗干活时要穿的衣服。
另一边,沈青扛车来到了煤渣路。
煤渣路上,没有盛有积雪的凹坑,却布满冰沙样的灰雪,拖拉机使过,车轮周围,便会溅起一些冰沙和雪水。
咚---
沈青放下自行车,接着,他左脚上下踩动车蹬,车子向前驶了七八米后,他猛抬右腿,划出一道弧线,右脚便落在了车蹬上,接着,腰肢一扭,坐在了车座上,双脚交替踩动车蹬,向西骑去。
车轮碾压‘冰沙’,碾出一道长长的凹陷式痕迹,一开始,凹痕内是有水的,但是,几秒钟的工夫,雪水被冰沙吸走,消失不见了。
时值正月,天气依然寒冷,风,裹挟着寒意,在煤渣路上疾行。
沈青穿得厚,帽子、围巾、羽绒服、黑绒裤、加绒棉衣,是以,风再大,他也不觉得冷。
脸,未做御寒措施,不过,有异能傍身,体质不是一般的强,他不用担心自己会感冒。
一时间,煤渣路两旁的景色,不停地往后退。
如!
光秃秃的大树,低矮的房屋,盖着‘白棉被’的麦田,拉板车的老人,拎礼品的青年,举着树枝,你追我赶的孩童等。
道路两旁的门面铺,大多数处于关门暂停营业状态,沈青路过营口镇的镇集时,发现一家奇特的店铺。
店铺,占地面积很小,约摸12平方米。
店内,一卷发中年妇女,端坐在板凳上,一穿着白大褂、梳着低马尾的女子,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一根‘针’。
那根针,细如绣花针,但更长更加柔韧。
女子捏着银针,扎入妇人的头顶,接着,捻动银针,一边捻,一边向下施力,使得银针往下又陷进去几毫米。
二十几秒后,女子松开了手,银针轻微晃动数下,接着,她又捏起一根银针,扎在...上一根银针左侧3厘米处。
脑袋唯一一次机会。
这样的银针,妇人额头、头顶上,已经扎了七八根了,奇怪的是,妇人脸上并未露出痛苦的表情。
女子似乎察觉到有人在观看,她扭头一看,瞧见了手握车把、站在路边的沈青。
此刻,沈青悄摸打量女子。
身高1米7,秀发乌黑,皮肤白皙,瓜子脸,双眼皮,狐狸眼,眼睛又亮又大,像藏了星星,高鼻梁,嘴唇薄厚适中,唇色偏向于粉红,是个美艳魅惑类的大美人。
“小伙,哪不舒服,进店把把脉,再针灸个半小时。”
女子嗓音清脆,宛如一只黄鹂鸟。
针灸,是针法和灸法的总称。
针刺、火灸人体穴位,能够治疗一些疾病,妇人额头、头顶扎针,八成是得了头疾,比如,头疼、头晕、头蒙、头发麻等。
传说,医技高超的老中医,捏着一根长银针,扎穿病人的手腕,并像锯大树一般,来回拉动银针,病人手腕不会流血,而且,并不会感觉有多痛。
沈青并不想体验针刺的感觉,笑道:“我没病,出于好奇,才停下来看了十几秒,打扰了。”
说完,他跨上自行车,继续往西边骑去。
女子略感震惊,一般来说,偷看者被抓包后,会...眼神闪躲,心虚地跑开,坦然打招呼...还真是头一回见。
女子摇头一笑,拿起一根银针,专注地给妇人针灸。
良久,沈青两腿开始发酸时,一座刻有‘幸福之村’四字的牌坊,闯入了他的视野。
那个牌坊,两侧各有一根约3米高的石柱,下方有一条2米宽的土路,通往不远处的村庄。
季雪曾经说过,葡萄林,位于阳城宁水镇柳庄,沿着煤渣路,一直往西,略过两个镇集,瞧见一座刻有‘幸福之村’字样的石头牌坊后,往北走一千米,就是柳庄了。
眼前的土路上,有冰沙样的灰雪,有盛着积水的凹坑,也有凸出地面的光滑石头。
那些石头,每隔50-60厘米摆上一颗,踩着石头,便能不沾湿泥巴的抵达柳庄。
于是,沈青骑到‘T’字路口时,跳下了脚蹬,右肩抵住自行车的横杠,将其扛起,踩着一块块石头,往北边村庄走去。
为防止滑倒,沈青步子迈得很小心,左脚完全抵住石头,轻轻晃动左小腿,确定石头不会乱晃之后,抬起右脚抵住下一块石头,并轻轻晃动右小腿,重复之前的操作。
因此,一千米的路程,沈青愣是走了十五分钟,才走到了村口。
村口,有个二十几平方米的空地,上面铺了一层青砖,每一块青砖,都是竖铺的。
七八位村民,正坐在空地上晒太阳,瞧见沈青后,亲亲侧目打量着他这个陌生面孔。
村民:谁家亲戚,长得还挺俊,之前没有见过呐。
沈青走进空地,弯腰放下自行车,问道:“您好,请问这里是柳庄吗?吴丽珍家怎么走?”
一位白发老头,拔掉了嘴里的旱烟枪,“是柳庄,你找丽珍丫头什么事?”
“一个大小伙子,扛车来找丽珍,还能因为什么事。”
一位短发胖妇人捂嘴偷笑,眼神里流露着...猜中别人秘密的意味。
这种不明说,但是语气、动作,都表明话里有话,暗示某人和某人关系非常,最令人讨厌了。
解释,人家说你想太多,称自己话里没有别的意思,不解释,人家默认你承认了,继而肆无忌惮散布谣言。
“对啊,我来找吴丽珍,还能因为什么事,自然是---”
沈青顺着短发妇人的话把往下说,还故意拉长了尾音,将村民们的注意力,全吸引过来,毕竟,有谁不爱听八卦呢。
“自然是...为了葡萄林而来,吴丽珍家的葡萄树生病了,我是个花匠,擅长给植物治病,吴丽珍的朋友,便拜托我来柳庄看一看。”
沈青的回答,既能否绝短发妇人的话中意,又能表明来意。
吴丽珍家葡萄树生病的事,不是什么秘密,随即,在场的人里,有五成左右的人,相信了沈青的话,剩下的人......
“呦,好年轻的娃娃,去卫生院看病,都知道找个年纪大点的大夫来看,丽珍朋友,咋找来了一个小年轻?”
“来了好几波人,都没瞧出个所以然来,丽珍朋友找了一个生瓜蛋子,不是让人白跑一趟嘛。”
“你俩懂什么?这小伙子...长得帅,眼睛有灵气,说不定是那种...学一年,顶别人学十年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