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
温韶倪跟着沈亦迟进了书房,男人的皮鞋踏在木地板上,发出冷硬沉闷的声响,书房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竹林透出稀薄的光线。
温韶倪看着那高大的背影,从来没有觉得沈亦迟像这般生人勿近过。
沈亦迟在书案前的黑漆螺钿圈椅坐下,看着几米远站着的温韶倪。
那张脸上光影明灭,温韶倪瞧不真切他的神情。
“爸的遗嘱我看了,他设立了家族信托,将持有的40%股权转入信托,我是受托人,而你是受益人。
如果我在经营中出现重大失误,信托中的股权将自动转移到你名下,加上他留给你的10%股份,你的持股将与我持平。”
沈廷远不相信他,用股权转移的潜在风险威慑他,可那个会对他形成威胁的人为什么会是温韶倪!
“什么?”温韶倪怔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震惊的不应该是你老公我吗?他从来都不同意我娶你,也从来没认可你是沈家的儿媳妇,可现在把你放在制衡我的位置,什么原因啊?温韶倪?你告诉我好不好!”
沈亦迟质问的语气冷到了极点,暗处的眼中满是迷雾。
制衡?温韶倪瞳孔微阔,开始惊慌,连忙摇着头解释:“阿迟,我不知道这事,我不知道爸会做这样的决定!我也不会站在你对立面的!”
她才不要当什么受益人!
沈亦迟惨淡地笑了一声,“怎么?你每周来这与他独处,一点都不知道他的心思吗?”
温韶倪始终睁着迷惑的大眼睛,这会儿听出了沈亦迟话里的不对劲,“阿迟,你想说什么?
我来这是爸要求的,他要督促我做好自己的工作,他对我像是下属一样严厉,根本不会与我说这些事!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温韶倪害怕因为信托的事与沈亦迟生嫌隙,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了更大的麻烦。
“那这是什么?”沈亦迟满目苍凉,将桌案上的画册抛到了地上,没夹紧的画散落了一地。
温韶倪茫然地看着黑白的素描,视线在触及自己的画像时突然变得无限惊诧,这……
里面的好几张画她都在沈廷远手下见过,这是沈廷远的画册,可……为什么会有她?沈廷远为什么会画她?
沈亦迟看着温韶倪无措惊慌的脸,心在一滴一滴地淌血,“不拿起来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