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口光滑齐平,佛像因而凝立未倒。
丝在佛腰第二扣卡住。
力一顿,她悬身在佛耳垂肩处,略喘口气,扎手扎脚爬上去,甫一直身,顿时鲜血狂喷而出,再看闻笑,“轰”地砸在地面,疯狂挣动起来!
方才那一下,他也是无法之法,同样受伤不轻,险些把腿都从身上扥下去。
他心太急切,动作凶猛而不顾忌,落地之后,又扯断两条半腿、一截趾节,半边身子才算恢复自由。
戚红药滚身而起,顾不得己身伤势,嘶声吼:“动手——!”
两个字,使闻笑肉跳心惊,飞速四顾,却没见到什么暗算,刚松口气,瞄见墙上光晕浮动,似乎是——
他仰头,大网翩然塌落下来,羽被般将他罩住。
这样的一片温柔,一闭眼,不妨就睡过去。
他似乎呆住,接着,目光闪动,动作一变——两条足去解脱剩余脚趾,腾出一条,割去伤口延伸的丝液,另有一条,搅动头顶蛛丝,一大团,望嘴就塞去。
一边吃,一边叽叽发笑,因满嘴食物而声音淤塞,声调怪异难听,大约是说:“正缺吃食,你就送网下来——蠢货,你莫非不知道,蜘蛛可以吃自己所织的网么!”
他大口大口,鲸吞海塞,脸上人皮,自嘴角撕裂两截,必定是尝不出什么味,也没精力细品,只想要马上补充被抽取的能量。
一个声音冷冷地道:“点火。”
闻笑吃得专心,没有听清,只是余光扫见几点明黄,萤火虫似的飘摇落下,他嗤笑一声,心知自己的蛛网并不易燃,目中有点讥诮的狠色,伸脖子咽下一团蛛丝,正要再来一团。
“呼”地一声,那星火盘龙也似的蹿爆起来!
几乎是一眨眼,就烧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