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晨曦洒落在一望无际的草地上的时候,位于南约克郡的谢菲尔德已被厚重的积雪覆盖。
阴沉沉的乌云下,冰冷的雪花化作一团团雪球砸在屋檐或枝桠间,寒冷萧索的冷风吹在人的脸上,仿佛被一片片刀片划割。
粗壮的松树与橡树早早就将叶子都落了下去,远远瞧着灰扑扑的,漆黑的树干仿若与低垂的乌云相融。
克罗莉丝服用了复方汤剂,将自己完全变作了一副模样,才幻影移形离开伦敦。
她撑着浅青色的雨伞,脚下的黑色皮靴踩在雪地中,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音来。
一座低矮的砖红色石砖建造的农场被完全覆没在白色雪雾中,透过栏杆外可以清晰看到一些被关在羊棚里的骆驼羊。
克罗莉丝推开石屋的门,房间里一派狼藉,白色羊毛毡地毯上散落着几支干枯的花朵,客厅茶几上还放着两盏未喝尽的红茶。
银杯中的红茶因为天气原因,里面泛着冰霜,结冰的杯面
她轻轻摸了摸桌上的灰尘,眉眼低垂,看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洛伊?”克罗莉丝低声唤着罗齐尔家族的家养小精灵,它一直跟在卡尔德身边。
冷清的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寒风卷动着窗户,发出的嘎吱作响声。
“呼神护卫!”
她召唤出了自己的守护神——渡鸦。
一只通体漆黑,有着尖利嘴唇与爪子的鸟类,脖颈下侧有一绺淡绿色的羽毛,灰褐色的眼眸透着凶狠。
她从房间里找来了羊皮纸、羽毛和墨水,将信写好后,渡鸦从她肩膀上微微俯身,尖利的嘴巴轻轻咬住了信封,很快就消失在了石屋中。
再次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的时候,詹姆与莱姆斯两人已经将变作黑狗的西里斯带走了。
“莉丝?”德鲁埃拉捧着一束新采摘的卡罗拉玫瑰,鲜红色的花瓣上还坠着几滴冰霜。
“德鲁埃拉姑姑!”克罗莉丝将手里的雨伞放进窄门前的巨怪伞桶中,走到门廊的转角处停下。
“你回来了?贝拉的精神似乎有些不对劲,刚刚克利切去送早餐的时候,她用刀叉刺伤了克利切”德鲁埃拉眉眼低垂着,眼角泛着一抹愁绪。
踏入二楼昏暗的门厅,天花板的蛛网状枝形吊灯摇晃着微光,映出两侧家养小精灵干瘪头颅的剪影——它们被钉在饰板上,空洞的眼窝凝视来客。
“我去和她再聊一聊吧!”克罗莉丝抿了抿唇,轻声说着。
德鲁埃拉微微摇头,惆怅着“总不能一直将贝拉关在这里,过不了多久,总会有人怀疑她究竟去了哪儿里”
“放心吧!德鲁埃拉姑姑,我会处理好的”克罗莉丝保证。
贝拉的卧室位于三楼的最深处,靠近左侧窗户的那一间房间,涂了乳白色颜料的橡木门顶挂着一串用松果和贝壳串成的风铃。
克罗莉丝目光再次落到这串风铃上,听雷古勒斯说,这是小时候贝拉最喜欢的玩具,是沃尔布加亲手做的。
当时德鲁埃拉生孩子的时候,年龄还小,再加上她与西格纳斯还在学院上学,因而贝拉从小就是沃尔布加教养长大的。
她的卧室也被安排在了沃尔布加夫妻房间旁边。
轻轻呼了一口气,她推开紧闭的橡木门,走了进去。
卧室内的布置瞧上去也非常特别,淡绿色的墙纸上画着一些小巧的淡黄色小雏菊,窗户边以及床榻前摆放着一些新鲜的绿植与鲜花。
总体瞧上去,并不像是贝拉会喜欢的风格。
“贝拉!”克罗莉丝将目光落在沙发上的女人身上,她脚边是打碎了的花瓶与银盘茶碗。
“克罗莉丝?将我的魔杖还给我!”贝拉缓慢地移动着目光,眼里带着愤懑与怒火,“你们不会得逞的!主人过不了多久就会找到我!”
“是吗?你就如此笃定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吗?雷尔不过说你生病了,他可是什么都没有询问呢?”
“闭嘴!你是在挑拨离间吗?主人……他只是太忙了!”贝拉扭曲的面容愈发冰冷,她暴怒的将桌子上的花瓶挥到地板上。
克罗莉丝轻轻移动着脚步,目光也随之移动,绿绒沙发蜷缩在壁炉旁,壁炉左侧是胡桃木做的储物柜。
玻璃柜内陈列着黑魔法器物,如蛇形匕首渗出幽绿光泽、一颗水晶球、以及一些各种器皿。
一本蒙灰的《尖端黑魔法解密》书被摊平放在书桌上,书上还能看到一些用红墨水写的字。
“贝拉!神秘人他不值得你的追随与付出,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她的目光落到玻璃储物柜第二排最左侧摆放的一排排证书上。
一本用金色墨水勾勒的证书格外引人注目,那是通过傲罗考试颁发的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