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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小金刚同人(2 / 2)

箭拔出来时,她的伤口泛着金光,那是换命咒在生效。小金刚抱着她往回跑,七色彩光在他掌心凝成护罩,这才发现她的后背有块月牙形的疤——跟他在葫芦藤下捡到的那片蛇蜕上的疤,一模一样。

“你早就认识我?”他的声音发颤。

蛇精闭着眼点头,呼吸微弱:“你破壳那天,我就在藤下看着。七朵花苞里,数你最能闹,总用小拳头捶打花萼……”

原来她不是要毁葫芦藤,是每次山雨来临时,都用尾巴缠着藤茎替他们挡风;原来她掳走爷爷,是怕道士来抢葫芦娃去炼药;原来炼丹炉里的火,是她故意调小的,否则七兄弟早就成了灰烬。

小金刚把脸埋在她颈窝,第一次尝到眼泪的味道。他想起大娃总说“妖都诡计多端”,二娃总说“蛇精的眼泪是毒”,可怀里的人明明在发烫,像团要把他融化的火。

蛇精养伤时,小金刚把水帘洞收拾成了家。他在石壁上凿出窗户,让月光能照到她的床前;他学着用七色莲的花粉做胭脂,却笨手笨脚地弄了满手;他甚至去问老槐树,妖和人能不能成亲,被树须抽了满脸包。

“傻小子。”蛇精靠在他肩上,用尾巴尖勾他的手指,“换命咒的第二劫,是情劫。你动情越深,我受的反噬越重。”

小金刚把她搂得更紧:“那我就跟天斗。”

可天没来斗他,道士来了。那天他们正在溪边洗衣服,蛇精变作条小红蛇,缠在他手腕上晒太阳,道士的符咒就劈头盖脸砸过来。“人妖殊途,你可知罪?”桃木剑刺向蛇精时,小金刚用身体挡了上去,剑刃穿透他的肩胛,带出的血溅在蛇精身上。

她瞬间化为人形,红绫暴涨,把道士卷在半空。可就在这时,她心口突然炸开道血花——第二劫来了。换命咒感应到他受伤,竟让她承受了同样的伤。

“快走!”小金刚推开她,七色彩光在掌心凝成巨斧,“我是葫芦娃,降妖除魔是我的命!”

“你的命是我的!”蛇精的红绫缠着他的腰,尾尖死死勾住他的脚踝,“三百年前我护你破壳,五百年前我替你挡雷,现在换我护你一次,不行吗?”

道士的符咒落在蛇精背上,她的鳞片成片脱落,露出底下的血肉。可她没松手,反而笑得更艳:“小金刚,你记着,蛇的七寸是软肋,可我的软肋……”她的红绫突然收紧,把他抛向崖边,“是你啊。”

第三劫在她自爆内丹时降临。金光炸开的刹那,小金刚看见蛇精的魂魄飘起来,眼角还带着笑,像极了他们初遇时,她在炼丹炉前画符咒的模样。道士被震得粉身碎骨,而他的七色彩莲突然盛开,花瓣裹着蛇精的残魂,落进他的眉心。

很多年后,有人说在妖山深处见过个奇怪的葫芦娃。他总背着个红布包,里面装着片蛇蜕;他的斧头不劈妖了,只用来砍挡路的荆棘;他偶尔会对着空气说话,说些“今天的莲子羹甜了”“你的红绫该绣新花样了”之类的胡话。

只有月圆之夜,他眉心会亮起红光,那是蛇精的残魂在跟他说话。她会变作各种模样,有时是穿红裙的少女,有时是缠在他手腕的小蛇,有时只是阵带着莲香的风。

“还疼吗?”他摸着眉心问。

红光晃了晃,化作只小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不疼了。你看,换命咒成了,我现在是人魂了,能跟你一辈子了。”

小金刚笑了,把脸埋在掌心。七色彩光从他指缝漏出来,在地上拼出朵莲花,花心坐着个小小的蛇精,正用尾巴尖,给他编个七色的花环。

原来所谓宿命,从不是非黑即白。就像他本是降妖的金刚,却爱上了那条护他百年的蛇;就像她本是吃人的妖精,却愿用三生修为,换他一世平安。山风穿过水帘洞时,总带着莲香和蛇信子的甜,那是他们没说出口的话——哪怕天要罚,地要诛,这劫,我陪你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