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毕,陈振华看了眼怀表:“现在是凌晨一点半,三点整,特战团开始行动,三点十分,城门必须打开,三点十五分,全线进攻!”
众人齐声应和,转身去布置任务。陈振华望着张家口的城墙,心里清楚,这场战斗的关键在于奇袭。
第26师团,小鬼子鬼子虽然还有两个联队,但失去了大半装备,又被军火库失窃搅得人心惶惶,正是击溃他们的最好时机。
凌晨两点三十分,陈振华安排特战团的尖兵立刻开始特种作战行动,此时的特战团尖兵们,已摸到钟楼和南门,王梦生趴在钟楼的平台上,手里的步枪瞄准了探照灯的电机;陈振华蹲在南门的窝棚后,听着里面的哨兵在抽烟聊天,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10月底的张家口,此时的雪暂时性停了,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把月光和星光都吞了个干净,只有城头每隔三十步挂着的马灯,在风雪里摇摇晃晃。
投下一圈圈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墙垛上蜷缩的哨兵——那是日军26师团78旅团的岗哨,以及那些被强征来的德王伪军,此刻在张家口的城墙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正缩着脖子打盹,棉帽的绒毛上结着层白霜。
城墙下,三百米外的乱坟岗里,特战一团的战士们趴在半人深的雪窝里,一动不动。他们穿着缴获的日军黄呢子大衣,领口和袖口却故意露出八路军的灰布内衣,这是组长王梦生定的规矩:“别让自己人认混了,也别让小鬼子看出破绽。”
王梦生趴在最前面,鼻梁几乎贴着积雪,呼出的白气刚飘出寸许就冻成了细冰。他眯着眼数着城头上的马灯。
“东门十二盏灯,十二个哨位,鬼子七个,伪军五个。”他的声音压得像雪粒落地,只有身边的副组长老杨能听清。
“老杨,你带一小组,从左侧排水口摸;我带二小组,正面攀墙;三小组跟在后面,负责接应。记住,匕首开道,刺刀补刀,动静不能比风吹雪大。”
老杨比了个“收到”的手势,转身拍了拍身后的战士。一小组的战士们立刻解下背包,掏出里面的铁爪和麻绳——铁爪的尖齿被砂纸磨得发亮,麻绳则用猪油浸过,在零下二十度的严寒里依旧柔韧。
他们猫着腰,借着坟包的掩护,往城墙左侧摸去,雪地里只留下一串浅得几乎看不见的脚印。
王梦生盯着城头上的马灯,灯影里,一个鬼子哨兵正掏出烟盒,打火机“咔嗒”响了两声才打着,橘红色的火苗在风雪里抖了三抖。
“就是现在!”王梦生低喝一声,二小组的战士们像被按动的发条,瞬间弹起。
战士小李掏出铁爪,手腕猛地一甩,“嗖”的一声,铁爪带着麻绳划破雪幕,精准地勾住第三盏马灯旁的砖缝。
他拽了拽绳子,确认牢固后,像只壁虎贴住城墙。砖缝里的冰碴子扎进掌心,他却连眉头都没皱——这双手在太行山的岩石上磨了三年,老茧比鞋底还厚。
城头上的小鬼子刚抽了两口烟,忽然觉得后颈一凉。他下意识地回头,只看到一道寒光从雪地里蹿起,比风雪还快。
小李的匕首已经抹过他的喉咙,刀刃切入皮肉时几乎没出声,只有一股热流溅在小李的脸上,瞬间冻成了血珠。
小鬼子的烟卷从指间滑落,在雪地上烫出个小黑点,很快被新雪盖住。小李翻身落在垛口内侧,顺势一滚,躲到马灯照不到的阴影里。
他从怀里掏出块黑布,轻轻罩住马灯,城头上的光晕顿时暗了大半。这是王梦生教的:“别灭灯,灭了灯,小鬼子反而会警觉。”
王梦生紧随其后攀上来,他的目标是右侧的伪军哨位。那伪军正缩在箭楼里搓手,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河北小调。
王梦生像片雪花飘到他身后,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的匕首从肋下捅进去——这是杀伪军的规矩,留个全尸,也算给他们留条“回头路”。
那名伪军的身体猛地一挺,随即软了下去,王梦生顺势将他扛到箭楼深处,用草席盖好。
不到一刻钟,二小组已经解决了四个哨位。老杨的一小组也传来信号:排水口的铁栅栏被撬开,五个战士正猫着腰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