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厩是片连成片的青砖大房,门口站着两个伪军,正缩着脖子烤火。陈振华朝王梦生使了个眼色,两人像狸猫般蹿过去,捂住伪军的嘴,匕首在雪光里闪了下,悄无声息地解决了那两个伪军哨兵。
钻进马厩,一股混杂着马汗与草料的气息扑面而来。几百匹战马拴在马厩里,大多已经睡了,只有几匹不安地刨着蹄子。
德王的骑兵们大多睡在马厩旁的营房里,鼾声此起彼伏,门口的哨兵抱着枪打盹,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
“果然是草包。”王梦生低声骂道,指了指营房墙上的枪支——都挂在墙上,没人看管。
陈振华摇摇头,示意他别轻举妄动。两人继续往里走,来到马厩深处的草料房,推开门,里面竟堆着不少手榴弹——显然是伪军装备用的。
随后陈振华便悄无声息的将那些伪军的装备,直接收取到了空间内,就包括王梦生等人都不知道,眼睛一亮,对王梦生说道:“有了!”
从马厩出来,七人又摸到中心炮楼附近,探照灯的光柱在雪地上扫来扫去,炮楼的四个角都架着重机枪,小鬼子哨兵穿着黄呢子大衣,在楼顶来回踱步,靴底踩在铁皮上发出“哐当”的响。
“硬攻肯定不行,”王梦生皱着眉,“得先打掉探照灯。”
陈振华点点头,目光落在炮楼旁边的钟楼——钟楼比炮楼稍矮,顶部有个平台,正好能架枪。
“凌晨三点,你安排两个人去钟楼,打掉探照灯,”他对王梦生道,“我带剩下的人去南门,炸开城门,接应城外的队伍。”
两人约定好信号,正要撤离,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陈振华迅速拉着众人躲进铁匠铺的后院,只见一队鬼子骑兵从街上经过,马背上驮着弹药箱,显然是在换岗。
“看来后半夜的防备更松,”陈振华低声道,“咱们的机会来了。”
回到城外时,已是凌晨两点,战士们都靠在雪地里打盹,特战团和685团的两个营抱着步枪,枪托上结了层白霜。
炮团的山炮已架在北坡,炮口对准了中心炮楼;115师的先头部队也做好了准备,连长正给战士们分发手榴弹。
陈振华召集各团团长,在雪地上画出进攻路线:“三点整,特战团打掉探照灯和南门岗哨,炸开城门;炮团直接轰击中心炮楼和小鬼子的联队总部。“
“685团从南门冲进去,控制街道,然后迅速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尤其是小鬼子的有生力量,115师的同志从东门配合——记住尽量活捉德王的骑兵,他们熟悉地形,或许有用。”
众人齐声应和,转身再次去查看各自的任务。陈振华则是在张家口县城内按照自己的需求来去侦查,自然将张家口县城内的小鬼子和德王伪军的武器装备收拾的七七八八。
张家口城内的大雪还在纷纷落下,陈振华已借着探照灯熄灭的间隙,猫着腰钻进一条堆满积雪的小巷。
巷口的小鬼子哨兵刚被特战团的战士们匕首解决,尸体还在雪地里冒着热气,他踩着那具尸体翻过矮墙,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灯火通明的院落外,挂着“第26师团司令部”的木牌,门口的卫兵正举着步枪来回踱步,军靴在冻土上踏出沉闷的响。
他贴着墙根挪到一棵老槐树下,树影将他的身影完全吞没。透过窗户的缝隙,能看到屋里亮着一盏汽油灯,几个穿黄呢子大衣的鬼子正围着地图争论,其中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矮胖军官,手指在地图上重重敲击——正是第26师团师团长后宫淳。
“小鬼子的师团长还在。”陈振华心里默念,指尖在袖管里的匕首柄上摩挲片刻,转身悄然离去。眼下不是惊动司令部的时候,军火库才是重中之重。
按照老汉指点的路线,他穿过三条窄巷,来到城西的一片高墙外。墙头上拉着铁丝网,每隔十米就有一个岗楼,探照灯的光柱在雪地上扫来扫去,正是鬼子的军火库。
陈振华观察片刻,发现岗楼里的哨兵正打盹,铁丝网下有一处积雪格外厚实——显然是被人踩踏过的痕迹。
他趴在雪地里,像条泥鳅般匍匐到铁丝网下,果然摸到一处松动的网眼。手指抠住铁丝用力一扯,网眼裂开个口子,刚好能容一人通过。
钻进去时,铁丝网的倒刺刮破了棉衣,刺骨的寒风灌进怀里,他却浑然不觉,眼睛死死盯着仓库的铁门。
仓库区很大,十几座红砖房并排而立,门口都挂着“弹药”“枪械”“油料”的木牌。陈振华摸到最近的一座仓库后,从怀里掏出根细铁丝,三两下就捅开了挂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