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王怀宝突然往左边一躲。他身后的“伪军”们像狸猫般蹿了出去,王梦生手里的匕首在马灯光下闪了下,精准地刺穿了张胖子的喉咙。
那两个开门的伪军刚要喊,就被特战团的战士捂住嘴,枪托狠狠砸在太阳穴上,闷哼都没发出一声就倒在雪地里。
“动手!”王梦生低喝一声,二十名战士立刻分成两组,一组扑向城楼,一组守住城门。王怀宝缩在马后,看着特战团的战士们像壁虎般爬上城楼,手里的驳壳枪抖得厉害——他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快的身手。
城楼上很快传来几声闷响,接着是机枪坠地的哐当声,一杆红旗立刻从垛口探出头,朝城外晃了晃马灯——这是得手的信号。
陈振华在城外看得清楚,猛地挥鞭:“冲!”黑鬃马像离弦的箭般蹿出去,骑兵一团的五百匹战马紧随其后,马蹄踏碎城门处的薄冰,发出“咔嗒咔嗒”的脆响,像无数面小鼓在敲。
马三华一马当先,马刀在雪夜里划出冷光,劈向刚从懵懂之中惊醒的伪军哨兵:“缴枪不杀!”
城门内的伪军彻底乱了,有的光着脚在雪地里乱跑,有的抱着枪瑟瑟发抖,还有的想往城里跑,却被骑兵的马蹄踏倒。
王怀宝看着这场景,忽然从马背上跳下来,捡起地上的一支步枪,对着天空放了一枪:“三团的弟兄们!别打了!八路军优待俘虏!”
他的声音在风雪里传开,不少伪军果然停下了动作,王梦生趁机带人冲上城楼,扯下伪旗,升起了一面小小的红旗——那是用红布临时缝的,在风雪里猎猎作响。
“信号弹!”陈振华的吼声穿透枪声,一颗红星骤然升空,在雪夜里亮得刺眼,把半个县城都照得通红。
城外的炮团立刻响应,朱艳兵亲自瞄准,山炮轰鸣着吐出火舌,榴弹拖着尾焰砸向伪团部的方向,火光在城头炸开,浓烟混着雪片扶摇直上。
685团的战士们,也在特战一团之后,像潮水般涌向城门,王二柱扛着梯子跑在最前面,棉裤膝盖处磨破了,露出的皮肉在雪光里泛着红:“缴枪不杀!缴枪不杀!”
怀安县城的东门,在风雪夜彻底洞开,骑兵的马蹄声、步兵的呐喊声、炮声、枪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狂乱的战歌,宣告着伪骑兵团三团的末日。
骑兵一团冲进怀安县城内城里时,伪骑兵团三团的营房刚炸开第一锅粥。这些伪军大多是本地人,仗着德王的势力在城里作威作福,此刻从被窝里被枪声惊醒,光着脚在雪地里乱撞,有的还没摸到枪就被马刀挑翻。
马三华骑着黑马,在街巷里横冲直撞,马刀劈翻一个举着步枪的伪军,喊道:“分成小队!逐街清剿!别让他们聚成堆!”
骑兵们立刻散开,像一把把锋利的刀,插进伪军的五脏六腑,骑兵二营二连长孙铁柱带着十名战士冲进一条窄巷,巷子里堆着过冬的柴火,几个伪军正往柴火堆后钻。
他勒住马,故意让马蹄在石板上刨出火星:“出来!缴枪不杀!”
柴火堆后没动静,孙铁柱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颗手榴弹,扯掉引线,在马背上数了三下,猛地扔过去。
“轰隆”一声,柴火堆被炸得四散,几个伪军惨叫着滚出来,身上还带着火苗,刚想爬就被骑兵的马蹄踩住后背。
与此同时,685团的战士们正沿着城墙展开攀登。王二柱把梯子架在城墙根,踩着战友的肩膀往上爬,冻得发僵的手指抠住垛口的砖缝,一用力,竟把砖缝里的冰碴抠了下来。
“快!”他回头喊,“城楼上的机枪阵地空着,赶紧上来!”
战士们像壁虎般往上爬,枪管上的白布在雪地里格外显眼。爬到城头的战士立刻架起机枪,对着街巷里顽抗的伪军扫射,子弹打在雪地上,溅起一片片细碎的雪沫。
特战一团的任务是端掉伪军的团部,王猛带着三十名战士,穿着伪军制服,大摇大摆地往街心的青砖瓦房走——那里挂着“骑兵团三团司令部”的木牌,门口还站着两个睡眼惺忪的哨兵。
“干什么的?”哨兵拦住他们,枪托在手里晃悠。
王猛故意打了个哈欠,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张副团长让我们来取文件,说是有紧急军情……”
话没说完,他突然出手,左手捂住哨兵的嘴,右手的匕首从哨兵的肋下捅进去。另一个哨兵刚要喊,就被身后的特战团战士用枪托砸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