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完众人,沈宴便踏上夏郡的路程。
去夏郡的路上,正好经过长留村。
他停下步伐,将唐筠等人安排在驿站,而他则是带着莫言和冷风,抱着女儿去了长留村。
临进村的时候,他还特意戴上银色面具。
不是他过于谨慎,而是此去前为告别,他不想因他扑朔迷离的身世而给众村民留下无限的遐想。
望着阔别三年的家乡,沈宴脚步顿了一下,才继续向里走去。
村里人都好奇地望过来,得知是沈宴,一个个都热情得不行。
毕竟,村里每一个人都曾受过他的恩惠。
村民问他为何戴着面具。
沈宴只是淡淡一声:“打仗时伤了脸,怕吓到众乡亲,便戴上了面具。”
村民听后,都觉得十分惋惜。
毕竟沈宴的相貌是一等一的好。
但见人家如今被朝廷封了唯一的异姓王,一个个又是十分羡慕的紧。
毕竟人啊,不能两头都占。
言语间,沈宴等人便来到沈家。
虽然看不到沈宴的容貌,但黑子依旧朝他扑过来,好是一顿亲昵。
沈长江和张国秀也满脸激动抱过来,虽然早已收到飞鸽传书,但亲眼看见离家三年的儿子,说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
抬手想摸摸大儿子的脸,但望着家门口的一众乡亲。
张国秀哽咽一下:“乡亲们,晚上大家都来我家一块用膳,这会儿我们就先关门了。”
说完,便迫不及待拉着大儿子进了屋。
进屋后,望着大儿子那张物是人非的脸,张国秀抽泣半天,才哽咽道:“阿宴受苦了......”
沈宴摇头:“儿子不苦,是爹娘受苦了......”
一家人抱在一起,好是一顿诉说。
直到身后传来一道糯糯的嗓音:“爹爹......抱抱......”
众人都诧异地回眸。
沈宴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水,才笑着走过去接过莫言手中的沈思思来:“思思乖,爹爹抱......”
完后,他指着众人一一介绍道:“思思,这是爷爷、奶奶、二叔、三叔。”
沈思思年岁尚小,记不得这么多人,只能记住叠音的,奶声奶气对着沈长江和张国秀二人唤道:“爷爷......奶奶......”
沈长江和张国秀二人对视一眼,随即,皆颤着嗓音道:“这......就是那郡主为你......生的女儿?”
得到肯定答复。
二人便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小心翼翼抱过沈宴手中的奶团子来。
望着酷似从前大儿子的粉嫩玉琢小娇娃,二人稀罕的不行。
张国秀一边逗弄着沈思思,一边问道沈宴:“郡主没跟着一起来?”
沈宴回道:“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让她在驿站等着了,爹娘日后有的是时间见。”
他这次回来,也是要接爹娘和双胞胎一起去夏郡生活的。
张国秀自是想跟着一起。
但沈长江却道:“阿宴,爹知道你这是想孝顺我们,但家有老人,不远行......”
双胞胎脱口而出:“那带奶一起去!”
沈长江摇头:“民间有一句谚语叫叶落归根,而且还有二房和三房哩,奶是舍不下的......”
沈宴了然于心:“是儿子疏忽了,既然如此,儿子便先带老二和老三过去,那边的教育更有利于他们,爹娘也无需挂念,儿子会经常带他们回来探望您二老的......”
为今之计,便也只能如此了。
待刘桂芬百年之后,沈长江和张国秀再一同前去夏郡。
总归知道各自安好,倒也不必执着暂时住一块。
晚上长留村举办起村宴。
来的人都很自觉地从各自家里带来两盘菜。
就连杨柳镇的贾正一家听到沈宴归来的消息,都驾着马车前来为他送行。
许安堂的许大夫听说师父前来,便也跟着一起来了。
月光皎洁,微风习习。
村民幕天席聚在一起共用晚膳,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众人在沈宴身旁看不到他那个一向形影不离的娘子顾瑶,总是觉得不适。
尤其是瑶台宴连招牌都改成了瑶台池,就让他们不得不多想。
沈宴并未作过多解释,只是言说,他们奉皇命要去夏郡任职,无心再打理瑶台宴,已转让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