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鲸？！”白豚长老的酒葫芦“啪嗒”掉在甲板上，醉眼瞪得滚圆，“这玩意儿不是早灭绝了吗？”
“时空紊乱！出现什么都不稀奇……”
赤霄长老话音未落，虚空鲸的阴影突然张开巨口——但那不像是生物的嘴，而是由无数空间裂缝组成的漩涡！
飞舟的防护罩瞬间崩裂，船首的赤铜撞角在扭曲的空间中碎裂成齑粉。
虚空鲸的巨口吞噬了方圆百里的空间乱流，飞舟如同暴风雨中的落叶般被卷入漩涡。陆鸿足底银纹暴涨，在甲板上犁出两道深痕，却仍被拉扯着滑向船尾。
“抓紧！”
他暴喝一声，轮回之力化作锁链缠住赤鸟少女的腰肢。少女死死抱住铜柱，羽衣上的赤纹尽数燃起，在罡风中拖曳出绚烂的火尾。
“咔嚓——”
固定铜柱的基座突然崩裂，少女惊叫着被甩向半空。陆鸿身形暴起，指尖迸发空间之力，在虚空鲸的吸力场中撕开一道缺口。他拽住少女脚踝的瞬间，背后突然传来刺骨寒意——灰袍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暗金光芒凝成实质化的尖锥直刺后心！
“滚！”
陆鸿头也不回地甩肘后击，肘尖迸发的紫金光焰与暗金尖锥相撞，炸开一圈扭曲的空间波纹。灰袍人借力飘退，兜帽下传出沙哑的低笑：“反应不错。”
虚空鲸的吞噬之力骤然加剧，飞舟龙骨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青冥老妪的七枚血铃同时炸裂，血雾凝成屏障护住核心舱室。赤霄长老的十二道令旗尽数折断，喷着血跌坐在甲板上。
“要解体了！”白豚长老的酒葫芦炸成碎片，醉眼中首次浮现清明，“弃船！”
陆鸿拽着赤鸟少女冲天而起，却在脱离飞舟的瞬间被无形力场压制。
虚空鲸的阴影中睁开六只赤红巨眼，每只瞳孔里都倒映着不同的时空碎片，而陆鸿瞳孔骤缩——那些时空碎片里竟闪过自己前世的身影！
轮回之力在经脉中沸腾，他猛地将赤鸟少女甩向最近的稳定空间节点：“自己逃！”
少女尖叫着化作火球消失，而陆鸿转身直面灰袍人。虚空乱流中，两人衣袍猎猎作响，脚下是正在解体的飞舟残骸。
灰袍人暗金尖锥再度刺来，陆鸿侧身避开，掌心凝聚的轮回之力化作锁链缠住对方手腕。两人在虚空乱流中激烈交锋，每一次碰撞都引发空间震荡。
虚空鲸的巨口骤然闭合，六只赤红巨眼同时迸发扭曲光束。陆鸿与灰袍人交错的瞬间，那光束竟将两人所在的空间硬生生切割下来，如同从画卷上裁下一角！
天旋地转间，陆鸿感到自己坠入了一条由无数镜面组成的隧道，每个镜面都折射出不同时空的碎片。
“时空夹缝？”灰袍人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暗金尖锥直刺太阳穴，“正好省得毁尸灭迹。”
“……但我何常又不是在等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