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这么冷的天，她要是冻死在外边呢？或是让狼咬上一口呢？真以为周福在就能保命不成？！”
低语声不绝于耳。絮儿笃定丁小强知道些什么。这小子可是枣儿带大的！
丁小强嗫嚅着唇，又急又委屈的神色不似假的。
“絮儿姐，我真不知啊。”
丁果盛黑着脸走过来，扬起巴掌落在儿子屁股上，嘴里一直叨叨着：
“说不说，你说不说？”
小强都多大了？当众被他爹打屁股，那叫一个没脸见人。
“哎呀，我都说了我不知道。男子汉大丈夫，帮丁小枣扯谎能有甚好处？”
与此同时，孟长义和唐越冬也在对那些汉子一一询问。
人不会突然就走的，很明显这是周福他们俩人提前商量好的。
可是理由呢？
另一边，莫苍寻着踪迹一直追到看不清路。饥寒交迫的感觉袭来，让他暗暗后悔，不该听孟长义的命令。
“都离了军中，还是改不掉这个毛病。孟头儿也是，好歹着人给我送点吃喝御寒衣裳啊，我是很贱的人么？靠喘气就能干活啊？”
空荡荡的山里，有的是禽兽叫声，唯独没人应他的牢骚。
俩大活人找不见，凑合吃上一点东西，便是漫长的等待。
孟长义和絮儿去检查过石窖，里面果然少了东西。只是周福和小枣再如何气人，也不能放任他们不管。
火把浸上油，找出旧皮裘，孟长义、唐越冬还有高全去追莫苍。
张大嘴与老丁同住，听了整整一夜的叹息。
前一天刚全村欢庆，后脚就生了这样的事，村里的人乖乖躺在床上，可没几人真的能睡着觉。
熬过了子夜，等到了鸡鸣，絮儿计算着孟长义几人的脚程。胆大包天丁小枣，她可真够能跑的。
周福和丁小枣被人“抓”回来，脸上是明晃晃的倔强和不服。
全村的人把他们俩围得水泄不通，嘴上责怪质问，当然身体也没闲着。老丁绕着人堆好几圈，愣是没找到一丁点机会钻进去。
他自己的亲闺女，一巴掌没打着。至于那些暴怒之后的谩骂，则被众人说话声淹没。
顾云右手抱个小老二，左手牵着小囡，伸脖子踮脚地看。
那妇人上唇绷着劲，门牙迎着风，鼻梁上挤出三五道褶子。
“比我巧织嫁人还热闹，好一个黑丫头，恨不得上天入地……”
过了得有个把时辰，总算闹明白俩人为啥偷偷溜出去。
小姐妹们成双入对，丁小枣对村里的男人下不去手。恰好在山里散心时，听周福说县城那边生孩子可以领赏银。
而周福呢，掐头去尾的消息传到他那里，早不知是第几手变化。
唐越冬被两人气得原地跺脚，当下就想让莫苍背上干粮送他们去县城。
“莫苍，你歇够了就收拾收拾，把这两个蠢上天的，一路送到南朝去！”
他想甩开手走了不管，但因为气不过，又回来对俩人喷唾沫星子。
“生孩子给赏银，那是鼓励年轻寡妇再嫁为了增加人口。你陈婶生孩子没见过啊？我问问你丁小枣，孩子从哪来的？”
黑丫头再大胆，也就是看看男人洗澡。
“找个俊的睡一觉。”
唐越冬：“我……”
丁小枣抬了抬眼皮，小声说道：
“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