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众人并没有因为散兵的话，感到一丝宽慰。
“是在担心……我会替洛洛继续教训你们吗？”
散兵坐在椅子上，声音极其友好。
“放心，我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前倾上半身，紫眸闪过精光。
“又怎么会害你们呢？只是想问你们几个问题，兑现一些承诺罢了。”
有人大起胆量，讨好地说：“大、大人，我没碰您的人！您想知道什么？我、我全都说！“
“哦？”
散兵忽然低笑一声。
“听说……你们不相信洛洛认识我？”
船舱内，瞬间死寂。
当初众人有几分自信嘲讽洛沐沐，此刻的恐惧，就成倍翻了几番。
“这么难回答？那我就当你们默认不信了。”
躺在地上的铁链飞到散兵手里，紫电在链间游走。
“现在，相信了吗？”
众人连忙点头，哭着说：“信！信！”
“好，继续下一个问题。”
散兵满意地点头，漫不经心地将锁链绕在手上。
“你们中……谁说过如果洛洛认识我，就把那个吃了？”
散兵扬起下巴，示意众人看向一旁。
侍从端着托盘站在那里。
一个比脸还大的、红得发亮的瓷碗，静置在托盘上。
洛沐沐那晚脑子混沌不堪，根本没把这些可有可无的细节记在心里，所以从未与散兵提到过。
而散兵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的铃铛。
“新出炉的，喜欢吗？”散兵轻飘飘地问。
众人皆瞪大惊恐的眼睛。
发抖的身体，速冻在原地。
寂静片刻，发色一黑一黄的两人接连融化，瘫软在地。
“哟？两人都说过？”
散兵面上闪过惊喜，随即苦恼皱眉：“可我只准备一个碗，怎么办？”
“不！我没说！是他说的！”
两个人都这么说，散兵被逗得乐了几声。
“好像还有一个人说过……要把什么切了？”
黄发男突然一阵抽搐，湿了裤子。
散兵嫌弃地轻啧一声，眼神示意旁边的侍从，将黄发男拽起来。
“那时，你说要切
黄发男的腿哆嗦个不停，靠人架着也站不直，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回答或者否认，下场只会更惨。
“脚……脚趾，小脚趾。”
散兵不赞同地撇嘴：“这怎么够下酒？”
“够！够！够！”
黄发男大声哀嚎。
“你觉得从哪开始够？”散兵问距黄发男最近的侍从。
侍从的刀，架在黄发男喉前。
“不行，从这里切，就不能品酒了。”
侍从将刀下移，停在黄发男腹前。
散兵认真地说：“不行，这样会没命，洛洛说教训一下就行，不能杀人。”
刀锋下移到黄发男腿根。
“嗯……勉强够吧。”
“不！不！太多了！”黄发男哭嚎。
“别害怕，”散兵安慰他，“刀很快，只需眨一下眼，就会结束。”
“不！大人，我那天晚上说得是……”
黄发男还没喊完，就被侍从捂住嘴，拖出了船舱。
目光落在黑发男身上，散兵幽幽地问：“这碗你够吃吗？”
黑发男发了疯地摇头。
散兵挑眉：“不够？”
“不！我不吃！”
黑发铆足了劲爬起来，癫狂地四处寻找，能让自己痛快一死的东西。
“不……我不能吃这个……我不能吃……我死！我死！”
站在一旁守着的侍从立刻将他擒住，他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不!我不吃！我不能吃！”
散兵面上笑意全无，逐渐阴翳。
表里不一，言而无信。
他最恨人类这样。
侍从拖走了黑发男，舱外传来瓷碗碎裂的声音。
舱内，还有八人。
没有碰洛沐沐的人，觉得自己很冤，不停地向散兵求饶。
与此同时，舱外的惨叫不绝于耳。
散兵失去了所有耐心，剩下的几个侍从往每个人嘴里，强行灌进不知名液体，并用布条紧紧勒住他们的嘴。
散兵慵懒地倚在靠背上，指尖轻敲一旁的木桌。
“扣扣扣——”
每一下都如同催命的音符。
片刻后，他冷冷飘出一句：“知道给你们喂的什么吗？”
所有人拼命摇头，眼中全是恐惧。
“不知道？！”
紫电锁链，眨眼间缠住十四号的脖颈，将他整个人提起来。
“知不知道？！”
十四号全身发抖，艰难地点头。
“既然知道！那还怕什么？这不是你们最喜爱的东西吗？！”
“好好享受吧！”
散兵将人甩走，转身离开。
走到舱门的时候，他突然顿住脚步。
月光为他镀上银边。
他回头，勾唇一笑。
“差点忘了，你们不喜欢用手解决问题。”
他走后，侍从解开其中一个人的手，挥刀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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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沐沐仔细想了想，感觉那些混蛋的头目，并不是追他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