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章小娴喘口气，两道熟悉的身影就像变戏法一样，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玲姐和仙姐。
玲姐和仙姐可是章小娴入行的前辈，一个挑剔得要命，一个则是出了名的八卦。章小娴心里暗暗叫苦，这两位“大神”一来，今天怕是有的忙了。
挑剔的玲姐一进门就直奔挂满毛衣的架子，她的手指像闪电一样飞快地翻动着那些毛衣，眉头却越皱越紧，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哎哟，这个灰粉、这个雾霾蓝、这个燕麦色……都好喜欢啊！完了完了，我的选择困难症要犯了！小娴啊，你快帮我看看，到底哪个颜色更适合我呢？”
章小娴心里暗暗哀嚎：我的亲姐啊！您都试了八百件了，还没挑好啊！可嘴上还得保持着专业的态度，笑着说：“玲姐，您的气质这么好，穿什么都好看啦！不过呢……要不咱们玩个小游戏吧？”
她突然灵机一动，拿起一件灰粉色的高领羊绒衫，笑着对玲姐说：“玲姐，您猜猜这件毛衣的灵感来源是什么？要是您能猜中，我就送您一个小礼物哦！”说着，她指了指旁边一盒精致的圣诞主题胸针。
贪心的仙姐眼睛立刻亮了：“礼物？真的啊？让我猜！是不是……那个什么……《蒂凡尼的早餐》？赫本风？”她凑过来，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差点把章小娴熏个跟头。
章小娴笑着摇头：“接近了！再想想？”
店里人越来越多，香水味、咖啡味（店员刚端上来的热饮）、新衣服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章小娴像个陀螺，在客人、衣服、收银台之间旋转。介绍面料，推荐搭配，处理试衣间门口的“拥堵”，还得应付各种突如其来的“灵魂拷问”。
就在她刚帮一个客人找到合适的腰带，准备喘口气喝口水时，眼角瞥见门口又进来一个人。
马应雄。
他站在门口，似乎有点犹豫，没像其他人那样风风火火地进来。穿着剪裁精良的深色大衣，头发梳得整齐，但脸色有点不自然，眼神复杂地扫过热闹的店铺，最后落在章小娴身上。
章小娴的心猛地一沉。这尊瘟神怎么来了？马应雄太太那场风暴才过去没多久，那五百万的阴影还没完全散开。她捏紧了手里的水杯，指尖冰凉。
马应雄最终还是走了过来，隔着一段距离，声音不大，带着点尴尬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没想到…店还在。挺热闹。”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几乎淹没在店里的背景音乐里，“我……撤资了……也没能……”
也没能把你怎么样？也没能让你关门大吉？章小娴替他在心里补全了后半句。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上来，但被她死死压住。她放下水杯，脸上重新挂上那种无懈可击、带着点距离感的职业微笑，微微扬起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