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原家的餐桌像被施了魔法,刚过中午,桌上就堆得像座小山——广志昨晚剩的鳗鱼饭、美伢新买的草莓大福、小新吵着要的巧克力铜锣烧,还有小葵抓在手里玩的鱼丸串。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把每样食物都镀上了层金边,连空气里都飘着甜腻腻的香味。
“小新,过来吃饭啦!”美伢系着草莓围裙,把最后一碗味增汤端上桌时,小新正趴在地上,用蜡笔给小白画“超豪华狗粮”。听到召唤,他一骨碌爬起来,蜡笔在裤子上蹭出道蓝道道,活像只刚从颜料盘里滚过的小刺猬。
“来啦来啦!”小新趿拉着拖鞋冲向餐桌,拖鞋底“啪嗒啪嗒”拍着地板,像只兴奋的小鸭子。他一把抓过两个铜锣烧,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张开大嘴咬下去,巧克力馅瞬间从嘴角挤出来,沾得脸颊下巴都是,活像长了圈黑胡子。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美伢无奈地递过纸巾,却被小新一把挥开——他正忙着把鳗鱼饭里的蛋丝扒拉到自己碗里,嘴里塞得鼓鼓的,含混不清地喊:“要快点吃!等下还要跟风间他们去公园玩滑板!”
广志端着啤酒罐,滋溜吸了口酒,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自己也拿起筷子夹了个鱼丸:“咱们小新胃口就是好,随我!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一顿能吃三碗拉面呢!”说着还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啤酒肚,肚子上的肉跟着颤了颤。
小葵坐在婴儿椅里,小手抓着鱼丸串的竹签,把鱼丸往嘴里送,结果没对准嘴巴,“啪嗒”一声掉在围兜上。她盯着围兜上滚来滚去的鱼丸,突然“咯咯”笑起来,伸手抓起来就往嘴里塞,鱼肉的汤汁顺着下巴流到脖子里,像条小小的黄围巾。
“小葵也爱吃鱼丸呀,来,妈妈再给你一个。”美伢刚把新的鱼丸递过去,就见小新已经把自己碗里的鳗鱼饭吃得精光,正伸手去够盘子里的草莓大福,“小新,你都吃两碗饭加三个铜锣烧了,别吃了,等下该肚子疼了。”
“不要不要!”小新把大福往嘴里塞,草莓酱沾在鼻尖上,“草莓大福是饭后甜点,不算在饭里的!”他边说边冲小葵挤眼睛,小葵像是看懂了,举起手里的鱼丸往他嘴边送,兄妹俩一个喂一个接,笑得像两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
广志看得乐呵,又开了罐啤酒:“小孩子嘛,吃得多长得快,让他吃呗。想当年我跟同事去居酒屋,一人吃了五串烤鱿鱼、两盘炸鸡,现在不也好好的?”他说着夹起块炸猪排,刚要咬,被美伢一巴掌拍掉筷子:“就你嘴馋!上周体检医生都说你胆固醇高,还敢吃炸的!”
“哎呀就一块嘛。”广志捡起筷子,偷偷把猪排塞进嘴里,边嚼边含糊地说,“这炸猪排外酥里嫩,不吃可惜了……”话音刚落,就见小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脸皱成了个小老头。
“怎么了小新?”美伢赶紧蹲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是不是肚子疼?”
小新点点头,嘴巴撅得能挂个油壶:“肚子好胀,像装了个大气球……”他鼓着腮帮子,往地上一躺,四肢摊开像只翻肚皮的青蛙,“感觉肚子里有怪兽在打架,呜——”
“让你别吃那么多!”美伢又气又急,拿来热水袋给他敷在肚子上,“都说了吃太饱会不舒服,偏不听。”
广志也凑过来,挠了挠头:“要不要去医院啊?我小时候吃太多年糕,疼得在地上打滚,最后是奶奶给我揉了半天才好。”他说着就伸手要给小新揉肚子,结果手刚碰到小新的肚子,小新就“噗”地放了个响屁,臭得广志赶紧捂住鼻子后退三步。
“哈哈哈哈!爸爸被我的屁打跑啦!”小新笑得在地上打滚,刚才的肚子疼好像减轻了点,但肚子还是胀得圆圆的,像揣了个小西瓜。
小葵坐在旁边,看到哥哥打滚,也跟着在婴儿椅里晃悠,小手拍着自己的小肚子,嘴里“咿咿呀呀”的,像是在模仿小新喊疼,结果没坐稳,“咚”地从椅子上滑下来,正好摔在小新旁边的地毯上。
“哎呀小葵!”美伢赶紧把小葵抱起来,检查有没有摔疼,却见小葵不仅没哭,还抓着小新的衣角,把刚才掉在围兜上的鱼丸往他嘴里塞,像是在给哥哥“治病”。
“好啦好啦,别闹了。”美伢把小葵放回椅子,拿来消食片,“小新,来吃两片这个,过会儿就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