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的伤我会想办法的,你二次觉醒对精神和身体冲击都很大,最近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有哪里不舒服直接问她。”
云无心交代完便匆匆离去,云澜尚在昏迷。
她走后,房间内多了无声的流动和安抚。
两人回味着云无心的话,不止身体依偎得更亲密,两颗心之间也更紧密了。
慕临川一拍脑门,懊恼道,
“哎呀。”
“怎么了?”
“忘了和你合照,你很少穿这么亮眼的颜色,难得今天还有情侣装。好可惜。”
云皎已经差人把礼服和首饰送回霍家了。
他想记录下每一个和云皎相处的时刻,但幸福总是来不及记录。
“没关系,等我有时间,画下来好了。”
云皎点了点脑袋,
“实在没空,就找药药帮忙。”
就在两人都小有遗憾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叮叮当当的提示音。
云皎拿过来一看,展颜一笑,
“够不够?”
她碰了碰慕临川肩膀,递到他面前,全是各种角度她和慕临川跳舞的合照。
是云无心刚发的。
云皎:【师父,你什么时候拍的?】
云无心:【就你跳舞的时候。】
云皎:【谢谢师父,拍得我可真好看呀。】
云无心:【你喜欢就好,早点休息。】
云无心含糊其辞,并未多解释。
其实不是她拍的,她那时在找云澜。
是苏宜秋发给她的,正是因为这组照片,让她愿意和苏宜秋来往。
慕临川翻看着照片,爱不释手,夸赞道,
“构图和光影都很绝。”
光线把握得极佳,无论是宴会厅璀璨的灯光,还是只有一簇的聚光灯,都精准捕捉到云皎最美的角度。
她的发丝因为舞步微微扬起,清冷的眼眸中却藏着一抹笑意,看向戴着面具的舞伴。
他们周围的人群,都成了朦胧的背景,整个世界的焦点仿佛都凝聚在这对起舞的璧人身上。
有的照片没有正面拍到云皎的全部面容,却捕捉到她身上的灵动和轻盈。
每一个细节都透着拍摄者的认真和在意。
那不仅仅是一张记录,更是透过镜头,小心翼翼地捕捉女儿如精灵般绽放的瞬间,将她这份美好,永远地定格下来。
苏宜秋似乎在透过这一帧帧画面,拾取她错过的那些时光。
离开宴会时,苏宜秋沉默不语,只看了燕明珠一眼,疲惫开口,
“邀请你来宴会的同学,以后别来往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好像,看见云皎了。”
燕明珠期待的场景没有发生,云皎没被赶出霍家。
但是孟优优也没来找她算账,她摸不清发生了什么,只好试探询问。
心中庆幸,苏宜秋没发现她才是始作俑者。
不等苏宜秋回答,身后传来少年清朗的声音,
“妈!你怎么也在这?”
“小朗?你怎么在这?”
母子二人几乎异口同声。
燕明朗三步并作两步跳过来,
“我来了有一会儿了,这家办宴会,让我们过来表演的。”
“你们是午夜狂欢那个环节。”燕明珠恍然大悟,“你那些队友呢?”
“演出结束了,我们就各自回家。他们另有安排吧。”
燕明朗耸了耸肩,不欲多说。
上流社会的宴会,他的队友忙着向上社交,有的直接和大佬过夜去了。
燕明朗的男团只能待在固定的场合,但霍小姐身为这场宴会主角,引起广泛关注。
“我好像看见我姐了。”
“我不就在这......”燕明珠话音未落,才意识到说的不是她,心中升起几分不快。
苏宜秋借着帮他捡头上彩带,掩去神色,否认,
“看错了。姐姐不就在这。”
燕明朗不服气,据理力争,
“是云皎啦,还有她舞伴,虽然戴着面具,很像我姐夫。”
苏宜秋莞尔,
“肯定看错了,我们回家吧。”
“是吗?真的很像。”燕明朗抱住妈妈的手臂,没心没肺地笑着,完全看不出演出时的冷峻和锐利。
“长得像的人有的是。”
苏宜秋连连否认,既然云皎不愿意认他们,她就让这段风月往事烂在肚子里。
夜深人静,云皎在房间翻箱倒柜,还把月牙也抓过来当壮丁。
看着一人一猫撅着屁股埋头苦干,慕临川疑惑。
“你们俩在找什么?”
无人回应。
半晌,云皎大喝一声,
“找到了!”
幸好整栋庄园都是她的,每个房间面积足够大,她这一番动作没造成任何影响。
她手上捏着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简单大气的竹子形状耳挂,递给慕临川,
“能把听觉降到普通人范围,有了这个,你就能睡个好觉了。”
“为什么不是绝对静音?”
“绝对静音会触发人的本能恐慌,更睡不着了。”
觉醒者最不受控制的就是听力,风声雨声声声入耳,十分影响睡眠质量。
云皎摆弄着耳挂,给他戴上,
“这种素雅的装饰品,一点不花哨,男女皆宜,你戴也合适。”
慕临川感动她的照顾,垂眸时难掩失落,轻轻抚上面庞,
“我该换药了。”
“我给你换。”
云无心留了药,每天换一次,等过段时间看愈合情况,再谈祛疤。
慕临川摇了摇头,
“我想看伤口。”
空气中一阵静默,云皎叹了口气,妥协道,
“你等一下。”
她离开不久回来,手上拿着一根眉笔。
慕临川不解地蹙眉,脸颊一凉,云皎一边吹气,一边仔细地揭开他脸颊厚厚的纱布,在他扭过脸躲开她注视时,捧着他的脸,
“别动。”
她拿起眉笔,唰唰唰几下,在他另一侧完好的脸上画了三条道道。
慕临川感觉脸颊痒痒的,下意识想偏头躲开。
云皎将他按在梳妆台前,语气轻快,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小花猫来咯。”
他怔怔地透过镜子看到她明亮狡黠的眼睛,里面没有他预想的厌恶,只有一片淘气的光。
心底那点尖锐的痛和难堪,在她轻飘飘的几道后,奇异般地淡化了。
他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的伤口,但却没那么愁云惨淡的心情了。
他夺过手里的笔,大手托着云皎下巴,照猫画虎,也给她画了几道,还在她额头画了个王字,
“小老虎来咯。”
同样以玩笑回应她温柔的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