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一次见面是在咸阳的街头,再见面就是在张诚的私宅……兜兜转转二十年,两个人在张诚的办公室再次相见了。
“子房兄……好久不见。”
四十多岁的张良依然是姿容飘逸。似乎时光在他身上并没有留下什么印记一样。
曾经名满天下的刺客、恐怖主义分子,却生的俊秀无双。
“我已经向陛下请旨,迁居洛阳,陛下准允了。”张良淡淡笑着说。
“洛阳也很好,不过这面就是距离黄河太近了。”张诚说。
黄河是天下最暴虐的一条河,后世黄河多次决堤、改道,造成无数灾难。不过自商周到始皇帝时期,黄河水患却并不多。这倒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张良因为身份履历不同,不能在朝中担任职务,所以只能纵情江海。”张良说。
张诚心里一跳。
萧何老去,韩信执掌兵权,陈平继任计相。张良这个汉初三杰却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能够在朝廷上得到高位,最后只能自我放逐于山水之间。
如果是别人,也许没什么。但是张良的杀伤力有点大。
“我之前问过你……韩国。”张诚问。
“现在天下只有一个大秦了。虽然张良并没有能为大秦做点什么,但是大秦东至大海、西至西海,北到北海,南到南海,幅员四万里江山,人民数以亿万计……做一个秦人,张良也很骄傲。”张良的笑容有一点嘲讽,谁也看不出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子房兄有什么打算?”
“当年错过两次机会和秉直兄亲近,是我识人不明,错过了最大的机会。眼下卸下了所有官职和俗物,我想有机会多和秉直兄亲近一下。”张良说。
张诚心里有点泛酸水,张良你长得这么俊俏,你的取向是什么样子?我好的可不是那个啊!虽然秦汉这个时代,喜欢那个也时有耳闻,但是我张诚可是钢铁直男啊!
“我这个年龄,如果拜入巩邑理工大学门下,从新学起,不知道能不能行。我还有两个儿子,也想打问一下如何进入工艺理工学习的门路……”张良说。
张诚肃然起敬。
年过四十,还想重新考一次大学吗?这在哪个时代都让人尊重。
“工艺理工入学的路径就一个——通过考试就行,考试的内容都在高中学过,就是数学、语文、物理这三科。三科卓越,就可以入学。至于所学科系,那就是各个科系有自己的侧重。大体上,数学系最难、机械系最多……化学系的要求更复杂,还有一些新兴的科系,因为创办时间不长,都会有各自的说法。”张诚很认真的介绍。
“不过,子房兄也是一代才士,怎么会想起来大学学习?”
“秉直兄您在长安的演讲,我听过,受益匪浅,您对未来时代、力量的说法,让我大开眼界。如果有一种世间的力量能够为人所掌握,我张家没理由不掌握……”张良笑着说。
世家子弟,果然不凡。
“物理和数学,子房先生,从头学起来很难。”
“只要有课本,有路径……世间就不会有难事,靠着课本学习,也是我最擅长的事儿。”张良淡笑。
黄石公只是把太公兵法教给了张良,张良也算是自学成才。
几天后,张诚知道,张良在洛阳买下一处大宅邸安居,带着两个儿子闭门读书,重金请了三位巩邑理工大学的高材生上门做家教,日日指点父子三人学习新知识。
张良发明了世界上最好的考前补课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