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程闻听此言,眉头瞬间皱起,他之所以决定放下兵权,远离朝堂,正是出于对范月如安全的担忧。
如今范月如不肯随他们一同离开,那他所做的这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
范景程脸色一沉,厉声道:“不行,你必须跟我们一起走!”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范月如自然明白范景程的心思,她知道父亲是担心她的安危。
但她也有自己的考量。
她深吸一口气,柔声解释道:“阿爹,您先别生气,听女儿说。”
范景程见状,依旧板着脸,吹胡子瞪眼,摆出一副完全不想听她解释的模样。
范月如见状,无奈地轻咳一声,继续说道:“阿爹,我并不是说我不离开,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何?”范景程追问。
范月如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直言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您觉得甘烁帝会如此轻易地放您离开吗?”
且不说范景程在军中的地位,就是民心所向,也是甘烁帝所考量的。
范景程皱起眉头,以他的认知,甘烁帝就算知道自家儿子理亏,也不是那么轻易让步的人。
这其中恐怕还会有其他的变故。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阿娘的身体需要静心调养,你们先暂且离开,只要我还留在长泽城,甘烁帝想必也不会过于刁难我们家。”
汪敏缓缓地摇了摇头,面露忧虑之色,“可是,如果你们都不在我身旁,我又怎能真正安心静养呢?”
“阿娘,这次就听我一句吧。而且,您的女儿如今已经达到了半仙境,试问在这长泽城中,又有几个人能够与我一较高下呢?所以,请您放心吧!”
范月如温柔地依偎在汪敏的怀中,轻声说道,试图用这些话语来宽慰母亲那颗始终悬着的心。
午时刚过,宫中便遣人来传信。
来人乃是宁公公,“范将军,陛下口谕,后日邀军中将领进宫赴宴,为您饯行。”
范景程赶忙行礼叩恩,待宁公公离去后,他的目光如箭般射向府门的方向,深深地叹了口气。
难道真如月如所言?
墨王不知何故,竟被甘烁帝用一盏茶杯砸伤了额头。
据值班的小太监所言,鲜血直流,可见甘烁帝是真的动怒了。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范景程这里,显然,这是甘烁帝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墨王旋即被指派到南萧,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连夜出了城。
不知情的人纷纷猜测墨王究竟是犯了什么弥天大错,才会让甘烁帝如此怒发冲冠。
而知情的人.......
“倒是便宜他了,去,找些人在路上给咱们墨王找点乐子。”
方时越放下手中的毛笔,嘴角如弯月般勾起,对着身边的人轻声吩咐着。
“是!”
待人离去,方时越凝视着自己笔下的人,脸上露出笑容。
刚出城的墨王就被受惊的马儿摔到了一旁的沟渠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