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揉着额角,对无所谓说:“下次他们再来,我就把大门锁了。”
“锁了也拦不住。”无所谓笑着给他夹了块排骨,“你看胖爷那身板,翻墙比谁都快。”
饭后,张海客要走,无邪非要跟着“送客”,说是怕对方偷家里的东西。两人走到门口,不知又吵了起来,声音隔着院子都能听见。
“你要是再提换脸,我就把你上次掉青铜门里的鞋扔了!”
“那鞋早烂了,有本事你扔我新鞋?”
“你等着!”
张起灵站在廊下,看着两人吵吵闹闹的背影,突然对身边的解雨臣说:“他们以前……也这样。”
解雨臣愣了愣,随即明白他说的是过去。那些在斗里出生入死的日子,争吵和扶持从来都形影不离。他笑了笑:“挺好的。”
日子就这么热热闹闹地过着。有时解雨臣会带着无所谓去做那个西班牙护理,回来时两人脸上都敷着面膜,吓得解随意以为见了鬼;有时张起灵会带着小白去后山,回来时总能拎着几只野果,全塞进解随意兜里;有时无邪和张海客会约着去射箭,结果每次都变成比谁射得更偏,最后王胖子来收尾,把两人的箭全捡回来当柴烧。
三个月后,解随意的数学卷子终于不再需要小白“帮忙”尿湿了,虽然还是会错大半;小白成了后山的山大王,每天带着松鼠和珠珠巡视领地,傍晚准时回家蹭饭;汪灿依旧三天两头来蹭饭,只是不再跟解雨臣针锋相对,偶尔还会帮着修修院子里的篱笆。
这天傍晚,夕阳染红了半边天。众人坐在院子里吃晚饭,小白趴在解随意腿上,松鼠蹲在汪云肩头,珠珠被解随意放在脚边的小盆里。
“说真的,”王胖子啃着鸡腿,“这样的日子,比倒斗舒坦多了。”
无邪点头:“可不是嘛,至少不用天天担心粽子和机关。”
解雨臣看了眼身边的无所谓,她正低头给解随意剥虾,阳光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金边。他突然觉得,所谓的终极,或许从来都不在青铜门后。
它藏在解随意写作业时的抱怨里,藏在张起灵递来的野果里,藏在无邪和张海客永不停歇的斗嘴里,藏在这满院子的烟火气里。
小白突然抬起头,对着天边的晚霞“嗷呜”叫了一声。解随意笑着摸它的头:“是不是也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
小白蹭了蹭她的手心,尾巴轻轻摇着。
是啊,挺好的。
就这样吵吵闹闹,平平安安,再过一千次,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