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林凡身上：“天戒之眼，真能拖住？”
林凡抬了抬手里的玉瓶，神色笃定：“放心，我让那小男孩延路留了点‘渊寂’气息，可迷惑天戒之眼。咱们至少还有两个时辰的空隙，吃完就出发。”
“吃东西？！”
猪八戒立刻来了精神，三口两口啃完干肉，伸手去摸织女的包裹：“俺老猪也来两块糕点，补补力气！”
织女赶紧护着，哭笑不得：“八戒师兄，慢点儿，糕点多的是，别抢坏了。”
林凡看着这乱哄哄的一幕，嘴角弯起。
转头看素心，见她脸色红润、气息安稳，心底的那点紧绷终于散去。
她知道，这一程不会轻松。
“走吧。”
猴王率先迈步，金箍棒横在肩上。
猪八戒一拍肚子，屁颠颠地跟上，边走边咧嘴：“俺老猪开路！”
悟空抬手一拦：“呆子，你知道往哪走吗？”
“嘿嘿，那你说往哪？这路俺老猪最熟。”
“往西，那边红瘴最薄弱，先避一避。”
众人点头，踏入风沙。
脚印很快被风埋没，只余几声笑语，被卷进远处暗红天光里。
众人走了很久。
风沙越刮越烈，天色也越来越红。
起初只是雾。
可再往前十里，空气像被烧开，连呼吸都带着腥甜。
风里混着细微的嗡鸣，像万千细针钻进耳膜。
“头……晕……”
瑶光扶着额，步子虚浮。
“我也是……”织女声音发颤，脚下一软，整个人突然前倾。
林凡眼疾手快，一伸手，便稳稳挽住她的腰肢。
柔香入怀，滑腻温软，带着细微的颤。
织女的呼吸有些乱：“好奇怪……像在梦里。”
“快用法力抵挡。”
“嗯……”
灵力刚一运转，她的眉头便骤然蹙起。
那股眩晕反而更猛，意识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撕扯。
“奇怪……防不住？”
孙悟空皱眉，金箍棒插地，稳了稳身形。
林凡却没立刻开口。
她静静感受那股波动，眉眼一点点沉下去。
胸口发闷，像被压着气，可她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别慌，”她低声道，语气温柔得像风，“跟在我后面，继续走，我来挡。”
风沙卷起。
暗红的天光在众人头顶晃动，沙砾擦过肌肤，带着微微的热。
几人的身影渐被红雾吞没，只剩那道蓝裙背影，还在风中稳得惊心。
他们，每走一步，脚下的沙都带着微光——细看去，那不是光，而是一种奇异的粒尘。
她停下脚步，指尖一抹。
那粒沙落在掌心，瞬间爆出一缕暗红电弧，“滋”的一声，连仙力屏障都被烧穿了。
“湮能粒……”她喃喃。
记忆翻涌——那是她在“星陨纪元”时见过的禁忌物质。
一种存在于恒星坍缩后的反质湮灭物，在科技文明的典籍中被称为：
湮星素·Annihili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