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喊方梨道:“梨梨,你过来下!”
“马上!”
方梨应了声,扭头对江老爷子和江远山道:“你们等我下,我去去就回!”
江老爷子:“我们能跟你一同过去吗?”
“可以呀!”
方梨答应得非常爽快。
“以您和爸的身体即便弟弟真吐出什么爆炸性新闻,你俩的大心脏也绝对能扛得住。”
江远山:“……”
这话听着可不像是什么好话。
江曙光没想到江老爷子会跟着方梨一起过来。
他明显愣怔了下。
见状,方梨道:“不是我邀请爷爷和爸爸过来的,是他们自己要求过来的,但我想这个家里应该也没有什么事是他们不听的和不能知道的吧,就没有拒绝他们的同行。”
说完,她对江曙光道:“你是有事要跟我们说吗?”
江曙光望着江老爷子和江远山迟疑道:“我可以反悔吗?”
方梨:“可以,但惩罚翻倍,所以皮带可能会换成带刺的枝条。”
这玩意家里的围墙边就有现成的,所以方梨说完就去摘荆棘条了,并反手就抽在了江曙光身上,疼痛瞬间加倍,惹得江曙光泪花子直往外冒。
他当即便喊道:“我说我说!”
江曙光嘴上喊着他说,他说,可真当方梨她们停下来听他说的时候,他又一次迟疑了。
方梨知道此刻的他正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也就没催他,只是默默地抬起头。
见状,江曙光立马闭上眼睛,语气极快道:“你差点被下药那事其实是我大哥一手策划的!
他原本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断了你的前程,以免你日后成长起来成为宋怀景的助力。
这江家也是他想要的,我和妈妈还有妹妹都听命于他,
其实我之前也想过去当兵,但我哥跟我说,当兵非常危险,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他说我的命非常尊贵决不能拿去冒险,还说我要出了事,他和妈妈还有妹妹就彻底完了!
也是他让我留在京市守在爷爷的身边,争取博得爷爷的喜欢,那些首饰也是他怂恿我偷的,他说,只要我代替宋怀景完成和你们方家的婚约,那些首饰早晚都会是我的,我现在不过是提前保管罢了……”
江曙光像倒豆子一样把他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但罪责全都被他推到了大哥江庆霖身上。
方梨:“……”
“所以你为什么会想要偷那些首饰?”
“我,我……”
见他眼神一直往江老爷子和江远山身上瞟,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心虚,方梨道:“你在外面欠了钱了?”
“嗯。”
江曙光极为小声的应了下。
江老爷子眼睛当即便眯了起来:“欠钱?你欠了谁的钱?又是怎么欠下来的?”
“欠的是,欠的是……赌钱。”
江曙光犹豫半响,到底还是在江远山伸手去拿方梨手里的荆棘条时说了出来。
江远山抬手就要去打江曙光,却被江老爷子和方梨拦了下来。
他们怕江远山这一棍子打下去,江曙光就又什么都不肯说了。
江曙光见他爸的行动被拦住,暗松口气就听见江老爷子道:“既然你偷了那些东西,为什么没有及时拿去变卖?”“因为,因为怕被您发现,所以只偷卖了里面最小且最不值钱的那样……”
“那你现在还欠多少?”方梨问。
江曙光看了看江老爷子又看看江远山不敢说。
方梨:“你现在不说,等这事爆出来,你挨的打只会比现在更重!而且,搞不好你是被人设计才染上赌瘾的呢?所以你最好把事情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不放过任何细节的跟我们说一遍。”
即便如此,江曙光不敢说。
见状,江远山抬手冲着他的后背就是一下。
这一下他几乎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疼得江曙光哀嚎的同时,眼泪和鼻涕泡哗哗往外冒。
“你要再不说,可就不是被爸打这么一下,这么简单了!我劝你尽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免得白挨几下打!”方梨再次开口劝道。
“我,我,我还欠他们三万多!”
江曙光声音越说越小,但在场几人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甚至江老爷子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道:“你说你欠多少?”
“三,三万多!”
啪——
这下不用方梨拱火。
江远山的火气嗖的下就上来了。
他抬起手狠狠地抽在江曙光身上,想骂他就怕被周围的邻居们听到,只能憋着一口气沉默地用力地往江曙光身上抽。
直到这时,江曙光才知道原来荆棘条打人这么疼。
江远山手里的荆棘条每落在江曙光身上一次,江曙光身上就会多出一道血痕来。
江远山一连抽了十来下才住手。
江曙光此时已经哭得一抽一抽的了。
甚至感觉自己现在浑身上下都在疼。
疼得他就快要喘不上气了。
但奇怪的是一直以来压在他心头的巨石好像消失了。
所以他虽然哭个不疼,却没有求江远山放过自己。
江远山喘着粗气道:“是谁带你走上赌博这条道的?
你平时都有跟谁去赌博?
你把这些事一五一十的说给我们听,但凡让我发现你对我们依旧还有所隐瞒,到那时你别怪我和爷爷把你剔除出家门!我们江家数十代人还出过像你这么不争取的!”
江曙光虽然哭得一抽一抽的,却还是慢慢跟他们倒出了事情原委。
原来最开始迷上赌博的是江庆霖。
之后是楚燕雪。
其次才是江曙光。
江蓓蓓之所以没参与到其中是因为她对这些需要动脑子的事情没兴趣也不太能坐得住。
“我,我平时都是跟楚家表哥他们一起去玩。
每次去玩的地方也都不是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