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呢?”
陈菀看向门口,只见上官一身浅蓝衣裙盈盈迈步进来,她来得时机真是刚好,与这个春景倒是相辅相成十分美好。
陈菀搁下笔,回道:“还好,每日不过都是这些事。倒是你,最近是不是忙坏了?”
上官主管河东的对外交涉,因为新易主所以周边几个城池都纷纷来函结交。这其中利益关系盘根错节,足够令上官焦头烂额了。之前听小白跟她念叨过最近上官脾气异常暴躁,谁都不敢去招惹她。难得今天竟主动来找她,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上官挥了挥衣袖,坐在她对面一脸怨气道:“别提了,最近许多地方都冒出了独立军,有几方已经颇有规模了。大家打的打吵的吵,闹得沸沸扬扬的。有许多小势力都提出跟我们联盟,我们河东虽然在这里面算是成气候的,但是也不得未雨绸缪。哎,不说了不说了……我今日来找你不是为那些。”
陈菀给她添了一杯茶,示意她慢慢说。
上官饮了茶,清秀的小脸皱成一团,一脸为难道:“其实这个消息,我们昨日就收到了,只是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跟你说。”
“什么消息?”陈菀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或许不太妙。
上官眼神闪烁,犹犹豫豫好久才道:“泰安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你父亲通敌叛国……要满门抄斩……”
“什么!”陈菀拍案而起,她全身的气血顿时冲到了脑子里,她失了理智对着上官怒吼:“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不及时告诉我!”
上官忙到她身边按住她,柔声道:“别急别急,我们泰安的驻守一直在跟着这件事,昨日得了消息瑛瑶就派人去泰安了。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关心则乱……实在不行我们大不了就劫法场,总之是不能让你家里人出事的。”
“不可能,不可能。”陈菀无法冷静,她嚷道:“我爹是再老实不过的人,他连缺斤少两拖欠工钱的事都没做过怎么会叛国?这是污蔑,绝对是污蔑。”
上官抚着她的背,轻声细语道:“是啊,我们都知道绝对是污蔑。可是陈菀,你冷静下来想一想,为什么会有人污蔑你爹?”
陈菀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因为我!一定是因为我。他们在泰安老老实实卖布生活,不会有人费尽心思给他们罗织罪名的,只能是因为我。”
“因为你?陈菀?可是陈菀已经死了,不是吗?”
“我怎么知道呢!不行,我要回泰安!”陈菀几近疯狂,她推开上官就跌跌撞撞的要出门。
上官拦腰抱住她:“陈菀你冷静点!你现在回泰安除了火上浇油还能做什么?你与其去泰安添乱还不如好好想想到底哪里出了纰漏,为什么会连累你的家人?”
“我冷静不了!上官,那是我的家人,我不能让他们出事,否则我做的这一切都没意义了!”
“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冲动解决不了问题。真要是会出事,就算你现在日夜兼程赶回去也来不及啊!你相信我们,我们不会让他们出事的,绝对不会。你要真的想救他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冷静。”
上官说完一番话只觉得手上轻松不少,陈菀似乎没有挣扎了。
“你说的对。我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陈菀丧气道。
“不会有事的。”上官只能反复强调这句话。她扶陈菀坐下,又道:“我们分析过,对方诬陷你家人唯一的可能就是逼你现身。你如果回去就是正中人家的下怀。但是这个推测有一个基础那就是对方已经知道你没死,而且还成了下弦月的首领和河东城主。你不妨仔细想想,到底是什么时候被谁知道你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