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看着,随口打趣道:“阿刃手艺如此精湛,可去街边卖泥人儿。”
知道他是在说反话,唐刃还是点头附和道:“卿卿言之有理,这倒也是一门手艺。”
而君卿对此不语,却自己动起手来,他虽说未曾玩过泥人,可也见过街边卖泥人的商贩是如何做的。
再者他精通丹青之术,这小小的泥人倒是难不住他。
见他动手,唐刃将头凑了过去,嘴角扬起:“卿卿尽管照着我的模样来捏。”
可君卿却笑道:“我看玫瑰倒是适合。”
唐刃闻言撇了撇嘴,像是一瞬间变得幼稚起来,势必要与玫瑰争个高低,他捏了一团更大的泥给君卿,直勾勾盯着他:“不许,卿卿只能照着为夫的模样来捏。”
“想得美。”
君卿抬手在他额间轻弹,口中虽如此说,可慢慢的,他手上的泥人却与唐刃越来越像。
那两个脑袋挨着一处,连时间何时流淌过去了都不知晓。
等到那栩栩如生的泥人干透,香嫩的河鱼也只剩下了骨头。
日头不知不觉向西边移去,唐戌与唐巳两人早便回到了先前的林中复命。
山中寒凉,晚间蚊虫颇多,唐刃自然是没有想和君卿在此处过夜的打算。
他留下唐巳六人后,便与君卿一同回了前一晚住宿的城中。
夜色在无声无息中降临,轻微的刺痛之下,宋凉皱着眉头睁开眼睛。
那双眼睛先是片刻的迷茫闪过,随后转为惊慌。
入目只见一片漆黑,而周身的凉风提醒着他,他竟只着亵裤,背靠在一棵粗糙的树干之上。
在他对面,另外的两棵树上,绑着的正是宋珺。
那人与他一样,只穿着亵裤,此刻正双眼紧闭,显然是还没有醒来。
宋凉顾不得满心惊慌,用力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但是很快他便发现,他身上并非麻绳,而是特制的皮子,即便是他天生神力,也难以挣断的。
不用多想,宋凉也知道是何人所为,顿时张口骂道:“唐刃!唐刃,我知道是你,你卑鄙!”
然而任凭他怎样叫骂,回应他的只有满山蚊虫,与不远处忽然惊起的狼嚎声。
宋凉整个人僵住,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他脸色一阵青白,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那姓唐的竟会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此刻被绑在树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宋凉满心愤恨之外,倒多了一丝懊恼悔意。
可是很快,那一丝悔意便被他抛之脑后,只剩下满心愤恨,心底再次将唐刃暗自骂了个千百遍,此刻他恨不得提刀杀了那人才是。
直到一炷香后,宋珺也没有醒来,最初的那阵羞耻过后,宋凉忍不住小声喊他。
或许是他的喊叫起了作用,宋珺也缓缓睁开眼睛,在片刻的迷茫后,他脸色变得与宋凉同出一辙。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没有主动开口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