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蹲下身，用刀尖极其谨慎地触碰了一下断口边缘的冰晶，眉头紧锁。
“瞬间切割......”李尘的声音低沉得几乎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然后被超低温瞬间冻结。“他抬头看向伊万，眼神锐利如刀，"这不是野兽类'货物'能干出来的。它们没这么......”他顿了顿，“......‘精细’。”
“……手术切割！”
“我倒是觉得更像是狩猎！”李尘冷冷地说。
一股比西伯利亚寒风更刺骨的寒意，顺着孙衡的脊椎爬升到他的胸腔。
“那东西应该躲在不远处窥伺着我们，打起精神来！”李尘这句话是对孙衡说的。
他们继续前行，气氛凝重得几乎要凝固。
又经过几个类似的岔口，在那里发现了残缺不全、被瞬间杀死并冻结的尸体——是基地留守人员。
有的被钉死在墙壁上，胸口被贯穿出一个光滑的圆洞；有的身体被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像被巨力揉捏过；还有的……只剩下防护服碎片和一小滩冻结的组织，但是所有的伤口呈现出切割状态。
李尘突然停下脚步，手指抚过墙面上密集的弹孔。"看这些，"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弹着点间距不到五厘米，证明小队是在极近距离急促开火......"他转头看向众人，"那东西的速度，快得超出常理。"
“收容名目里有多少符合条件的‘货物’？”伊万问道。
队伍中那个高得像座铁塔的队员立刻翻开随身终端，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
“生物类‘货物’中......”他的声音突然卡住了，“......没有匹配项。”
伊万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沉默了几秒，腮帮子因紧咬牙关而微微鼓动，最终转向李尘，声音低沉而压抑：“李，这狗娘养的玩意儿不先解决掉，我们也没办法带你取到你‘货物’！”
李尘没有任何废话，只是极短促地点了一下头，幅度小到几乎难以察觉，手中那柄漆黑的短刀像活物般在他指间灵巧地翻转一圈，寒光乍现即敛。“算上我们。”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伊万重重地哼了一声，似乎李尘的回应正是他需要的。
“好！”他猛地拧亮强光手电，刺眼的光柱如同利剑劈开前方的黑暗。
他大手一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要把恐惧都吼出去的狠劲：“目标中控室！先把这鬼地方的灯给我弄亮！老子要把那狗杂种揪出来，亲手拧下它的脑袋，塞进马桶里冲进西伯利亚的粪坑！”
“我们的任务可不是帮他们……”孙衡压低声音，凑近李尘提醒道。
他总觉得伊万他们的麻烦是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不应该贸然踏进去。
李尘的脚步几乎没有停顿，只是微微侧过头，声音压得极低，如同寒风吹过冰隙的呜咽：“我有预感，这一系列事故……源头，就在我们寄存在这里的东西上。”
“我们到底在这里存了什么东西？”孙衡的心猛地一沉，追问道。
“十二节骨头。”李尘的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花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