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有力的进行曲响彻校园,仿佛一场盛大演出的谢幕。
一栋不起眼的建筑大门洞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们鱼涌而出,手提印着校徽的医疗箱。
他们始终在暗处关注着这场真人CS游戏的进程,随时待命。
尽管弗里嘉子弹填装的是麻醉剂,手雷和火箭筒也以扩散麻醉剂为主、装药量极少,但毕竟是激烈的对抗性活动,受伤总是在所难免。
他们的任务就是在意外发生时第一时间施救,最大限度地保障这些年轻屠龙者的生命安全。
医生护士们秩序井然,动作娴熟,沉默地为横七竖八的“尸体”注射唤醒剂。
一片忙碌中,那个戴着细圆框金丝眼镜、脑袋锃亮的老头格外显眼。他用手帕捂着口鼻,眉头拧成疙瘩,唉声叹气。
“钱啊……这都是钱啊……”曼施坦因教授痛心疾首,手指颤抖地指着被炮火轰得到场都是大坑的草坪。
“现在的学生,不把心思放在课业上,偏要参加这种无聊的游戏!很好玩吗?啊?很好玩吗?玩就玩了,还搞这种破坏!”他一脸愤慨地道。
曼施坦因教授是卡塞尔学院风纪委员会主管,主抓纪律。
但比起纪律问题,他似乎更心疼财产损失。
路明非和阿蒙并排坐在不远处的花坛边上,身边分别有一面缴获的大旗,手里捏着从自动贩卖机里“捡”来的可乐。
那台可怜的机器在双方营造战场氛围的第一轮炮击中就被冲击波击倒,饮料滚得到处都是。
两人一脸悠闲地看着这幅忙碌的景象。
曼施坦因经过他们时停下脚步,镜片后的目光锐利:“你们是新生?”
路明非赶紧点头,像鸡啄米。
“学生就该好好学习!”曼施坦因没好气地呵斥,“别跟你们那些不务正业的学长学姐学坏了!”
“噢噢。”路明非缩着脖子应和,丝毫不敢顶撞这位一看就不好惹的学院领导。
阿蒙只是微笑着,没有话。
在苏醒药剂的作用下,学生们陆续醒来,纷纷摘
他们一脸茫然,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交头接耳,急切地想知道这场战争的胜负。
“是哪个混蛋从背后偷袭我们?”
一个攻入狮心会本部楼的学生会成员愤愤不平,他的记忆停留在胜利在望却被从背后袭来的子弹放倒的瞬间。
“我记得……好像是那两个新生。”另一名学员迟疑地。他倒下得稍晚一些,勉强回头瞥见了那两道身影。
虽然没看清偷袭者的脸,可在整个战场都穿着作战服的背景下,唯有那两身格格不入的校服格外扎眼。
没人得清谁赢了,但狮心会无疑是输了,他们没能守住阵地。醒来的成员们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个个垂头丧气。
“按理……该是我们赢了吧?”一个学生会成员揉着发痛的额角,强打精神分析,“虽然最后被偷袭,没来得及拔掉狮心会的旗,可我们还有老大在啊。我不信那两个新生能摆平老大……”
“喂!你们看那边……是那两个新生!”突然有人震惊地喊道。
学生会与狮心会的人闻言,不约而同地聚拢过去。当他们看清阿蒙与路明非身旁那两面醒目的大旗时,全场霎时一片死寂。
人群中爆发出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
“不会吧……难道是他们赢了?”
“开什么玩笑!我们两边都有上百号人……就输给了他们两个?”
“那两面旗为什么会在他们手里?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大呢?我们会长在哪?”
“我刚从教堂那边过来,”一个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插了进来,“看见楚子航倒在教堂里面……还听,有人在教堂侧面发现了恺撒,也昏迷在那儿。”
“什么?两位会长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一道道灼热的目光包围,路明非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手心里渗出细密的汗珠,下意识地往阿蒙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问:
“师兄,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