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山闹匪?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臣并未听说过。”
阿璀突然开口说的这件事,对于韩充来说,不亚于一桩使人震惊的大事。
金吾卫主要职责便是负责京城巡警,掌管京都烽候、道路、水草之宜,棠山虽说是在外郭,但也算是京城范围之内,所以金吾卫对外郭的乡县安全多少也是担着责的。
虽说京都太大,带上外郭便更大了,金吾卫兵力有限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像这种当地匪患的情况,一般都是县里先行处置,若不能解决才会上报,由州府调兵剿匪。
但这匪患既然已经闹开了,甚至都传到这长公主殿下这边了,为何金吾卫却丝毫未曾收到消息?
韩充疑惑的便是此处,他甚至开始想自己近来的工作情况,是否有被自己忽略的失职之处了。
“你没听说过也正常,因为匪患之事被人压下来了。这消息暂时朝中还少有人知道……不过最迟明日一早,大约该知道就都知道了。”
阿璀这话像是解释,但韩充却听得越发迷糊了。
但他却极其敏锐地抓住了其中重要的一点,有些怒意上头:“这样的大事,何人敢私自压下来?”
“棠山……韩将军知道如今谁在棠山住着?”阿璀提醒道。
“棠山有天然的温泉,京中好些豪富人家都会在那边圈上一眼温泉建处私宅别庄,如今天气冷,又将至年节,会有休沐的假期,想来也有不少人往那边住着玩乐去的。”韩充想了想,还是不解,脸上就差没写上“你说的到底是谁”几个大字。
阿璀无奈一笑,觉得也实是没必要与他纠结这些弯弯绕了。
这样直性子的人,该告诉他的只能照直了说,而不该告诉他的,还是莫要说了。
阿璀遂只道:“棠山匪患之事,大约已经发生了些时间了,我也是才知道的消息,但这个消息朝中还都不知道。我怀疑有人想借此匪患之事大做文章,目的便是为了搅乱京都治安,好从中浑水摸鱼。你猜不到压下这事情的人是谁,而我虽有猜测,却无证据去指证,故而也不必与你明说。不过明日你端看着是谁会上书请求派兵剿匪,便能猜出大概了。”
这番话后,韩充倒是有些听懂了。
他并不是个擅言词的人,但略想了想,还是愣愣直直地只说了一句话:“金吾卫只遵陛下令,陛下临走前曾交代过臣护卫京都皇城,当尤以殿下安全为重中之重,率全部金吾卫出城,恕臣难以遵令。”
阿璀好像也不意外他会这么说,并不以为忤。
她照旧看着韩充,一字字道:“若这当真便是陛下的意思呢?”
不等他质疑,阿璀扯下腰间今早新挂上的葱绿色的荷包。
她将那荷包按在旁边小几上,往前推了推,示意韩充取看。
韩充神色略带不解,但还是微微探身去取了小几上的荷包。
荷包打开,韩充从里头掏出张折叠得方正的纸张,然后是一方瑞鹤云纹的玉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