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运往营州的两批粮草,几乎可以推测来,王齐慎便是在卢兰普授意之下,要压下这两批送去营州的粮草,目的便是让陛下北上攻伐新丹不顺。
而其最终目的在何处,似乎也隐有可探之处了。
“不过……若卢兰普真的在早年便留了王齐慎这么个暗棋,那这么个人筹谋之久远,也确实让人觉得可怕。”
知道了这些,阿璀只觉得卢兰普往日的表象,实在是他的另一个完美地展示给众人看的皮囊。
崔白襄也知道她口中所言的“可怕之处”,他从前实在是单纯的一个人,好像从来没怎么接触除了书籍之外的世界。
埋头读书,读的也只是纸上策,若不是这次出去走了一遭,何能见得那许多事情?
“你们此行辛苦了,若没其他要补充的消息,你便先回去休息吧,给你两天假。”阿璀怕他还有连篇的废话,便十分干脆地打发他回去。
“不辛苦不辛苦。”得了两天假,崔白襄喜滋滋地卖乖,“我其实也没帮上多少忙,这些消息几乎都是慕之兄打探出来的,我就是做些帮他跑跑腿送送消息的活计,偶尔有需要也扮个……呃,这不重要……”
崔白襄顿觉自己差点说漏嘴,忙住了口,转移了:“话说,咱们这一趟出去,殿下给了程慕之多少人?我总觉得,程慕之手里用的人,好像不是殿下您的亲卫或是近侍。实在是……殿下您查过他的底细么?”
崔白襄如此警觉敏锐,是阿璀没有想到的。
先前听他一口一个“慕之兄”,还当他这一趟与程慕之推心置腹了,却不想,这人竟能将私人情感与公事分得这样清楚。
“你放心,程慕之但可信任。”
“有殿下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只听殿下的。”崔白襄照旧笑嘻嘻,除了这句话之外没再说其他,十分不客气地从桌上顺了盘蜜渍的红果便离开了。
阿璀却觉得,他明明已经察觉程慕之手上用着的人并非春和宫府卫,然而点到之后,却好像又刻意没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