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自己仅剩的价值只有这些,它只能抓起炭笔,在麻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
“他的下落只有我们知道,沙暴结束放我们走,他自会出现在蛊雕领地边缘”
写完,它抬起头,重新盯着阚忻。
它们失去制定规则的权力,绝对与蛊雕鬼族脱不了干系。
如果蛊雕首领仅仅是为了寻找她的护卫,那就好办了。
能掀起如此冲突,这个护卫在她心里的分量,足够让它和族人全部活着。
阚忻低头看着麻纸上的内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眼神都没有波动。
“再给你一次机会。”
“阚涞在什么地方?”
无支鬼首领没有拿起炭笔,而是将麻纸往阚忻的方向推了推。
只是它的手还没缩回去,就被阚忻一把握住。
无色无味的液体从手心漫出,一滴不剩地覆盖在它完好的右手上。
“嗤——”
剧烈的腐蚀声伴随白烟升起,无支鬼首领的右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皮肉剥离,露出底下同样被侵蚀的骨头。
剧痛让它整个身体剧烈抽搐,嘴角大张,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阚忻一松手,它就疯狂甩动手臂。
但那腐蚀液如同附骨之蛆,沿着手臂急速向上蔓延。
所过之处,皮肉尽数化为脓血。
就在即将蔓延到它肩膀的瞬间,一旁的大都精英轻车熟路,掏出砍刀,精准劈下。
整条右臂,从肩胛骨处被硬生生斩断。
断臂落在地上不过一会儿,就被腐蚀的只剩骨渣。
阚忻甩了甩手上沾到的零星血迹。
“现在能告诉我,阚涞在哪里了吗?”
无支鬼首领已经昏死过去,但又被大都精英用戳伤口的方式重新弄醒。
身为阶下囚,这只不知道什么鬼族,居然想和首领谈条件。
它该求的不应是离开,而是如何解脱。
周围的石城蛊雕沉默地看着这一幕,眼底尽是不耐。
这个时候了还不说,难道是想等沙暴过后,遭受疫病打击的鬼族和它们开战时,趁乱逃走?
确定无支鬼首领真的不打算透露阚涞的任何消息,阚忻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
周围的大都精英立刻一拥而上,将所有无支鬼围起来。
以阚忻的视角,她看不见它们到底做了什么。
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和皮肉焦煳味混杂在一起,挥之不去。
大都精英能想到的,让这些鬼族承受极致痛苦却不立刻毙命的方法,轮流施展了一遍。
但这些矮小鬼族的坚韧程度,远超所有石城蛊雕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