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莲心听到了妈妈的威胁,酸甜苦辣麻,心里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莲心!”孙长江走过来,生怕女儿马上殒命一样,他用颤抖的手紧紧地抓住女儿人孙莲心的手,哽咽地哀求说:“莲心!爸爸求求你,你就答应你妈妈吧,不要在想着安乐死好吗?我们不能没有你,我们全家都不能没有你啊!”
孙长江的话,引发悲情蔓延,听得孙一定和孙文艺也跟着哭了起来。
“姐姐!我不让你死!”妹妹孙文艺紧紧抱住了姐姐。
“姐姐!你要活着,好好地活着,答应我!”孙一定边哭边威胁孙莲心,“你要敢安乐死的话,我们有你好看!你前一分钟死,我和妹妹后一分钟也死给你看,留下孤孤单单的爸爸妈妈,孤苦伶仃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每天对着我们的遗像哭得死去活来……”
孙一定不管不顾了,向姐姐发出了极端的死亡威胁。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我受不了了。”孙莲心被弟妹说的要崩溃了,她浑身颤抖地哀哭着,求弟弟别说了,那些话,就像刀一样剜她的肉,她招架不住弟弟的杀手锏了,险些就要缴械投降了。
就在病房里发生十一级悲哀地震的时候,医院的两个保安没有拦住,一帮人忽然涌进了病房,他们大多是媒体的记者,要采访寻求安乐死的孙莲心。
“孙女士,我是《京都商报》记者刘畅,你制造的‘安乐死之门’,引发社会极大的关注,请您接受我采访一下好吗?”刘畅拿着采访机对准了孙莲心。
“我是新京都在线网的首席记者商益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好吗?”商益海说,“你是什么时候产生安乐死这个想法的?你对烧伤毁容是不是绝望了?”
“我是周刊《民族精粹》杂志社,人物专访栏目的记者周飞扬,尊敬的孙莲心女士,希望您能回答我的问题。”周飞扬拿着采访机,对孙莲心说,“你在《一封公开的安乐死申请书》那封信中说,你愿意在取得安乐死授权以后,把自己的器官,都无偿地捐献给有所需要的人,你的这种牺牲自己,俯首甘为孺子牛的精神,跟你的家风有关系吗?受到过父母对你良好教育的影响吗?”
“孙莲心女士,我是《京都青年报》的编辑易小兰,我跟你是一个母校,也读过你发表的诗作,也是一个诗歌爱好者,我很佩服你的文笔。”易小兰跟别的记者不一样,她没有直接采访,而是先打感情牌,跟孙莲心拉近乎,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然后用色彩斑斓的文学的语言说,“我采访你三分钟好吗?请问你是对安乐死像钟情写诗一样吗?还是毁容的残忍机缘,让你听到了死神隐隐呼唤,闻到了死亡四溢的芳香,想投入死神的怀抱呢?”
要对孙莲心进行采访的记者们,提问的问题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有的问题还相当奇葩,亦或狗血,让孙莲心这个记者同行都感到讶异,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她僵枯在病榻上,在那里痴症发傻,顿时成了一尊万年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