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芊芊和沈碧已经被丫鬟扶着去了偏殿,皇帝并未传旨继续拜堂,看来今日的婚礼成不了。
喜堂归于平静,萧长时后知后觉开始惶恐,在他的府邸发生行刺,在父皇看来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若是父皇认定此事是他所为,那他的太子之位,就岌岌可危了。
此时,殿中有御林军,有丫鬟内侍,也有朝中官员和家眷,都静静站在喜堂里。
萧长时什么也顾不得,“扑通”一声,在皇帝面前跪下,抓住皇帝的衣摆,字字泣血的陈情:“父皇,此事和儿臣无关,儿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您要相信儿臣啊!”
皇帝坐在龙椅上,睥睨着跪在地上的萧长时,眼中一片冰冷,瞧不出情绪。
“刺杀发生在你府中,你却不知道?”
“是,父皇,儿臣真的不知道,您要相信儿臣。”
“你连小小太子府都治理不好,朕能放心把天下交给你吗?”
萧长时一瞬间明白了皇帝的态度,也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一直挺直的脊背一点点软下去。
发生刺杀这样的大事,厅中众人看着这一幕,没有一个人敢出言维护。
就在满堂寂静时,苏珩却走上前,朝皇帝拱手道:“陛下,太子殿下大婚,来往官员和车马太多,贼人趁机潜入行刺也未尝没有可能,还望陛下明察,莫要让太子蒙受不白之冤,离间了父子情分。”
听到自己的舅舅维护自己,萧长时瞬间有了希望,一脸希冀的看向皇帝,附和:“是啊,父皇,定是有人刻意诬陷,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说完就将头重重磕在地上,仿佛磕的响一点就能证明他的真心一样。
刘放带着十来个御林军将皇帝半包围住,此刻他没有一点方才被刺杀的慌张,只用手支着下颌,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独属于君王的威严,问:“那你倒说说,是谁想要朕的命?”
“这……”
萧长时瞬间哑声,他抬眼看了一眼在场所有人,都是朝中肱骨,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
余光扫到喜堂中那抹紫色身影,萧长时立刻指着苏翎月道:“定是皇叔,皇叔对父皇赐药心怀怨恨,所以才派人暗杀父皇!”
皇帝眼眸一沉,对萧长时提及赐药的事十分不悦。
他瞥了萧长时一眼,抬眼看向苏翎月,问:“肃亲王妃,你可有话说?”
看着跪在地上的萧长时,苏翎月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端方雅正的少年,在今天彻底死了。
此刻跪在地上的萧长时,只不过是一个懦弱,自私,不分是非的庸才罢了。
苏翎月上前一步,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是我做的。”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苏翎月,他们没想到,苏翎月竟然会承认这种杀头的大事。
贺太傅、姜富更是心中一紧,担心出大事。
彩衣正要拦她,却听到苏翎月继续笑着说:“陛下,我招了,是我父亲,定国公苏珩让我带人来行刺您,他想扶持您的傀儡儿子上位,我有罪,快诛我九族吧!包括我的父亲,别放过他!”
苏翎月一番话,将所有人心知肚明的秘密挑在明面上。
苏珩和萧长时目瞪口呆,两人都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