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几天没见,身体好像变得单薄了。
他静静的躺在床上,看得出来的落寞难受。
像骄傲的向日葵突然没了阳光,被风雨压得低下头。
叶子白看到这一幕,情绪五谷杂粮,心跟着紧绷起来。
如刀绞般的痛。
方禾这才说明情况:
“医生说有可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需要尽早介入,否则以后发展的严重,会影响正常生活。
表哥是个要面子的人,知道自己经历的那些被大家看见,心里肯定过不去那个坎。他不想见到任何人,醒来后唯一说的话。他说想见见你。我想你或许是他的突破口。我知道你很忙,不应该这么晚还打扰你,要你过来。可我不想眼睁睁看表哥在痛苦中不能自拔。子白姐,拜托你了,救救我的表哥吧。”
“我……”
叶子白自认没有这种本事。
但是这种节骨眼上,方禾需要的不是实话,而是能安慰到他的希望。
她改口说:“我,尽力而为。”
“谢谢,拜托了。”方禾轻轻推开门,点点头为她打气后,则去另一间房安静的待着。
叶子白知晓方辛希是清醒的状态,不知道自己要以怎样的心态面对,没敢惊扰他,而是蹑手蹑脚走进房间。
方辛希向来敏感,察觉有人靠近的时候,身子不由往被子里缩了缩。
情绪波动的说:“别过来。”
听到源于他内心的恐惧,叶子白心头不由颤一下。
她停下脚步,用自己的方式轻声安抚:“是我,别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实际上她根本不清楚,当时的方辛希究竟经历了什么。
从他的反应判断,想来是非常恐怖的情况。
她强忍着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想传达负面情绪影响到他。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方辛希解开警惕,才渐渐放下戒备。
他明知道是她,可心里的坎过不去,他将被子往身上拉了拉。
在她停下脚步后,突然开口问:“在你心里,我是怎样一个人?”
他取下满格音量的耳机,忐忑的等待她回答。
叶子白站在床边,看着始终不愿回头的人,用自己心中看待的他,真诚的回答:
“你是春天的暖阳,是夏天治愈的花田,是秋天诱人的果实,是冬天迷人的大雪。我想,世界上再不能找到比你更好的人了。”
等待良久,她没能得到他的回应。
她以为自己的说辞太含蓄,不足以打动他,于是又说:
“曾经有一个人,她以为自己过得很幸福,所以拼了命的抓住这份幸福。假象终究是假象,另一个女人的介入,才使她清醒过来。
她应该算勇敢吧,没有选择错下去,而是果断的离开一切痛苦源,靠自己稳稳的走上别的路。
可那个介入她幸福的女人,在经历她经历过的痛苦后,却没有勇气改变。她把所有过错加在她身上,所以想开车撞死她。
在死亡面前,她选择了顺受,她太累了。车撞上来那刻,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他不顾自身安危,用自己的车为她挡住攻击。
明明只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他却为了这样的陌生人,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去冒险。你说那个人蠢吗?
不对,不是这样。
他有大爱。他是极好极好的人,不愿冷眼旁观他人的生命从眼前消逝。而你和他,是同类人。你们很好,你们的出现,可以净化角落一切的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