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再借五百年》。”清瞳回答。
嬴政喃喃重复：“向天再借五百年……好，好一个向天再借五百年。”这比任何方士的吹捧都更打动他。
清瞳趁热打铁：“政哥，光听多没意思，自己唱才解压！来，我教你，跟着哼哼？”
嬴政立刻恢复帝王矜持：“哼！寡人岂能……岂能如优伶般……”（但眼神瞟向音箱，明显意动）
在清瞳的再三怂恿下，嬴政清了清嗓子，极其僵硬地、用他那种发布诏令的腔调，尝试跟着《无衣》的旋律哼了两个字：“岂……曰……”
声音干涩，调子跑到姥姥家。
清瞳努力憋笑，脸都快抽筋了。李斯死死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
或许是氛围到了，或许是歌曲本身的力量，嬴政渐渐放开了些。他不再细究音准，而是用他浑厚的嗓音，带着沙哑和力量，吼完了副歌部分：“与子同袍！与子同仇！”
虽然依旧跑调，但那股发自内心的气势，竟也别有一番味道。吼完，他感觉胸中块垒消解大半，异常舒畅，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放松过后，嬴政的思维再次回到他的本职工作。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蓝牙音箱：“清瞳，此‘铁盒歌者’，声音如此洪亮，可能量产？若给我大秦每一支千人队配发一个，冲锋陷阵之时，播放此等战歌，我军士气必将如虹，敌军闻风丧胆！”
他已经开始在脑子里排兵布阵，想象着战场上一边是战歌轰鸣，一边是铁骑冲锋的场景。
清瞳内心oS：“政哥，你这脑洞……不愧是千古一帝！但这玩意儿需要电啊……”
清瞳不得不再次打断他的战略构想：“政哥，想法很美好，现实有点骨感。这东西需要‘电’，就是一种能量，大秦现在还没有。不过，你可以让乐师们借鉴一下这种激昂的编曲风格，改良一下军乐嘛。”
她将音箱留给嬴政，并教了他最基础的开关和切换歌曲。
嬴政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虽然脸上还是那副威严样，但手指已经忍不住去摸索音箱的按钮了。
【项羽：“噫！怪力乱神！靡靡之音！坏我老秦刚健之风！两军对阵，当凭真刀真枪，放歌算什么本事！”】
【唐玄宗李隆基：“妙啊！此女深谙音律之道！竟能将战歌演绎得如此气象万千！快请来与朕的《霓裳羽衣曲》乐团交流一番！定能碰撞出新的火花！”】
【宋徽宗赵佶：“这……这音律虽激昂，却失之雅正，过于直白，少了含蓄蕴藉之美。不过那‘铁盒’倒是个稀罕物，若用来播放朕新谱的曲子……”】
【王莽：“音频传播，信息传递……此物若用于宣扬新政，教化万民，效率岂非远超张贴告示？需研究其原理……”】
【朱元璋：“吵得咱脑仁疼！不过……要是两军对垒的时候，突然给咱的军队放这个，好像确实挺提气？@徐达，你觉得呢？”】
夜深了，清瞳告辞。嬴政破天荒地没有立刻回到竹简堆里，而是独自一人，又播放了一遍《向天再借五百年》。他靠在榻上，闭目倾听，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错误的节拍，心中思绪万千。
他第一次觉得，这冰冷的咸阳宫，因为这点“不正经”的声响，多了些鲜活的气息。
经过这两天的惊喜发现，嬴政内心不禁想着：“清瞳明日，又会带来何等新奇之物？耳朵怀孕虽不解其意，但……寡人竟有些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