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唉,真是想不到啊。”
“你看她哭得多可怜。”
“她若是不借钱
,钱家还能回来,现在,钱家人才不要她了。”
“要我说,当初她就不应该嫁到钱家来,这些年可没过一天好日子。”
“这以后日子更难了。”
众人小声议论,李新月抬眼打量了一下她们。
其实人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可是他们就是帮着坏人。
钱家打骂她们的时候没有人敢站出来说她可怜吧。
开汽车上街,来去都快。
等了一个多小时,刘燕和钱大宝在小六子的带领下回来了。
“老大,他们真的离了,我们现在该找谁拿钱?”
“带上这个女人,丢她去医院卖血。”苏平安恶狠狠的说道:“便宜这家人了。”
走出村口,上了汽车,刘燕还在哭。
“刘阿姨,您是不舍吗?”
“我是太蠢了。”一辈子的青春就耗在了这里,还害了几个女儿,她不是不舍,是对自己的恨。恨自己的蠢,恨自己的无知,恨自己当初不听老人们的劝。
李新月没再劝她。
有句话用来形容此时的刘燕很合适:现在流的泪,都是当初脑子里进的水。
只是,这代价太大了一点。
当年的城里姑娘,用近三十年的青春时光换回了一个绿色的离婚证和一
脸的沧桑容颜一辈子的伤。
回到临川的时候已是深夜,李新月直接将她拉回了会所。
钱苹没有睡,坐在大厅里等她们。
“苹儿……”看着女儿单薄的身子在那里等她,刘燕眼泪又出来了。
李新月想,估计着她这一辈子的泪今天都要流完吧。
“妈,恭喜你新生了。”钱苹上前抱着她瘦弱的身躯鼻子发酸,深呼吸一口气挤出一丝笑容:“妈,过去了,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从此以后,我们好好过。”
钱苹要带着妈妈去员工宿舍里挤一挤。
“给你们开个房吧,你们会有很多心理话要说。”李新月道:“刘阿姨,会所有两份工作适合你,一是洗碗工,一是保洁员,你看你做哪一样?”
刘燕看向钱苹。
“妈,洗碗吧,您再辛苦一两年,等我挣钱了,我养您。”钱苹听了李新月的话,决定去读夜大。
这个大学梦来得有点晚,但到底还是一个机会。
并且,李新月说她可以去学管理、学会计,毕业以后在会所的工作待遇也会提高很多。
上天为她关上了一道门,又为她打开了一扇窗。
没想到,她恨之入骨的妈妈其实也是一个不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