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也抵挡不住他活跃的思维,活跃地思考着绝望。
明尘把目光放在了酒杯上,那杯子还没巴掌大,摸上去温乎乎的,有滑腻的触感。
他给自己斟了杯酒,倒在嘴里,这一杯,连一口都不到,喝着也没有酒味,很香,很甜,和他之前在飞舟上喝的果酒差不多味道。
于是明尘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嘴唇碰着酒盅,一舔一吸就没有了,非常的不痛快。
他把整个玉瓶都拿起来,生往嘴里倒,可也不过是两口而已。
明尘心里开心了点,一翻身,扑在床上,从背包里掏出通讯器。
这物件是费学士送给他的,也只能联系到费学士。
“费学士!”明尘操着嗓子胡咧咧,调子早就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
那边没人说话,可能是幻境中阻隔了他们之间的交流。
可明尘不管不顾,大声叫嚷着费学士的名字。
叫了几声没有人应答,明尘心里上了脾气,“啪”地一声把通讯器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大门被明尘一脚踹开,他也没站稳,四仰八叉摔在地上,却没顾得上起来。
明尘一手被压在身子底下,另一只手指着天空就骂。
“若洛狗的费儿子,你准备把你爹关多久?”
“狗日的在无城你就看你爹不爽。”
“……”明尘骂骂咧咧的,再到了后来已经语无伦次起来。
明尘对于护道之人一直抱有鄙夷的态度,而这个态度,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费学士,因为费学士从未有半刻瞧得起他。
他之所以拥明尘为王,只不过是顶上还有人压着,只要给了他任何机会,他一定会落井下石,把明尘摔在泥地里。
这还不够,他还得说:“瞧,这种货色怎么可能做王?”
他希冀以此来让别人信服自己。
明尘早就觉得是费学士从中做的手脚了。
他认识的那些人物,就算是折磨他,也会光明正大的。
譬如冥王,她可能会拎着明尘的脖颈子,直接把他丢进魔海中去,或者是颁布一道指令,号令天下捉拿明尘。
包括那天,那堵黑墙褒贬明尘的话,语气和费学士是一模一样,他深思熟虑,有动机做这种事,他所能够想到的人,也就是费学士一人了。
如果是其他的人,想对明尘动手的,要么会直接置他于死地,要么只是贪图他身上的试炼戒指。
毫无疑问,这事肯定是出自费学士之手,他一直都清楚,可是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明尘是不愿意说出来的。
这一阵子大骂并没有把费学士拿出来,而只是惊动了秦苓,忙慌地跑出门,看见明尘狼狈地躺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
“哥哥,你先起来,我扶你回去休息。”
她搀扶着明尘:“都怪我,我不知道你酒量不好,你快回去躺着,我替你打一些洗脸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