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起一个,低眉:“你该改口了。“
然后想了想,问,“是不是父亲叫人递了话?”
英子的动作一顿,果然,在食盒的间层内,夹有一封信……
“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
竹林深处隐隐有弦瑟微微,只是忧虑过重,不免转音太急,指上的力度一时稳不住,一曲《长相思》眼见着就要戛然而止。
忽闻脚步声踏至,明黄的衣角,嵌珠的薄靴,边走边吟诵道:“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
我起身,正打算行跪叩大礼高呼万岁,映入眼睑的却是一副过于年轻的面容,衣前盘旋着四爪大蟒,竟是……
“太子!”
他亦瞧着我,笑着回了一礼:“白才人。”
我捏着那封信,缓缓递至灯前,让它在灼烧中悉数化作烟与烬。
久不得恩宠,父亲在催我,可我又能怎么办呢?
就像太子说的,连弹琴诵诗寂寞求欢这种法子都使了,奈何天意弄巧。
他还说:“白才人定然明白,以你的身份,想得恩宠可不容易。”
继而狭长的眼睛微微闪动,目光落在了漆红的琴上:“但,本宫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