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大器听了,冷汗都下来了,一溜烟儿的就冲着前院跑。
来到前院,看到眼前的一幕,门大器都傻了眼。
“这下完了,好好的喜酒喝成了这样,这可怎么办啊?”
门大器目露惊慌,不知所措的抱起尹仲,语气里都是惶恐与颤抖。
“好女婿,你醒一醒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门大器摇晃着尹仲的身体,让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尹仲眼底的幽光一闪,整个人略显的阴沉与防备。
还是门大器看他醒过来,惊喜的跳了起来,激动又紧张的关心。
“好女婿,还好你没事儿,吓死我了,这里昨晚底发生了什么?”
尹仲环视一圈儿,感受到身边人都不安,摇了摇头,眼神清明了许多,整个人的气质都瞬间大变。
“爹,我……我也不知道,大柱说他们喝多了,急了眼就动起了手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这一幕就很难受,也很暴躁,不知怎的就昏过去了。”
门大器见他也说不出什么,弯着腰强忍着害怕一个个的去看地上尸体的脸。
越看越是惊心,虽然有几个不认得,可也还有好几个他也认识。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死在这里,有嘴也说不清了!
好女婿,大柱别愣着了,快帮忙搭把手把尸体藏起来啊。
一定不能让人发现,否则,咱们都要玩完了啊。”
三人正收拾呢,门口就传来了叫嚷声。
“门师傅,昨日喝喜酒,我们当家的没回去,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过来接他。”
“对啊,还有我们家,我大哥说来喝喜酒还能白得一柄长剑,昨晚也没回去这是在你家喝多了吧?”
“我们家也是,门师傅还真是好客,喝多了还留他们过夜!”
门口叽叽喳喳的一行人从没有关门的大门一起走了进来。
脸上带笑,嘴里或多或少的都带着些恭维。
只是来到近前,所有人都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有人眼尖认出了自己躺在血泊中的亲人,瞬间惊叫出声。
“大哥!大哥!好啊,我大哥好心好意来给你家捧场,你们却杀了他,我跟你们拼了。”
说着那人带头便冲着愣在了原地的门大器而去。
沙包大大拳头瞬间就落在了门大器的脸上。
尹仲见状忙以身代之拦在了门大器身前。
“不是这样的,乡亲们,你们听我解释,人不是我们杀的,真的不是我们杀的。”
“人都死了,还说不是你们杀的,当我们好骗吗?
杀人偿命,还我大哥命来!”
“对,还我儿子命来。”
所有人一窝蜂的涌上来抓着东西就往尹仲身上招呼。
不知是谁,一把剑捅进了尹仲的腹部,鲜血喷出,瞬间让那些动手的人都愣住了。
一早醒来出来找人的剑秋,刚好看到这一幕,瞬间惊叫一声。
“仲哥,不~”
“剑秋~”
尹仲捂着伤口,看着满脸绝望的剑秋心中一痛,强忍着痛苦,对已经来到他身前的剑秋扯了扯嘴角。
“我没事儿,你别担心。”
随后他环顾四周,看着神色惊惶的众人。
“人真的不是我们杀的,他们……他们喝多了,自相残杀,跟我们真的没有关系!”
说罢,尹仲整个人就没了气息,躺在了剑秋的怀里。
剑秋抱着尹仲哭的绝望,门大器鼻青脸肿的冲上来更是捶胸顿足的哀嚎。
“好女婿,你怎么就这么死了?你和秋丫头才刚刚成婚啊,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啊!
呜呜……”
大柱此时强装镇定,抹了把眼泪。
“人真不是我们杀的,他们就是喝多了,吵起来了,有一个动手,接下来就都动手了,我们也是受害者。
现在好了,你们合起伙来杀了我师弟,师弟死了,你们都是凶手,我要抓你们去见官。
我师弟好歹也是御剑山庄的尹家人,我就不信官府不能看在御剑山庄的面子上,好好彻查,还我们清白。”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将信将疑起来,尤其是大柱搬出御剑山庄,这些人就更忐忑了。
这年头,谁家没有受过御剑山庄的恩惠,乱世里的十室九空,易子而食可不是说说而已。
要不是御剑山庄杵在这里,他们这些人都不见得能活。
有人开始打退堂鼓,眉眼之间都是交流。
此时,尹仲腹部的伤口已经愈合,停止的呼吸也开始缓缓起伏。
抱着他的剑秋最先感觉到尹仲的不同寻常,手指探上鼻息。
“仲哥~,你没有死,太好了,太好了!”
剑秋惊喜的叫声,让哀嚎的门大器声音一顿,也跟着检查起他的身体。
“还有气儿,还有气儿,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大柱快去找大夫。”
大柱忙不迭的一瘸一拐的去请大夫。
众人这下更是松了口气,有人被推了出来。
“门师傅,人既然没死,那我们就算没有杀人,顶多只是伤人。
只是我们亲人来参加个婚礼就都死在了这里,两相抵消一部分,我们不再追究,但你们也不得追究还得赔些银子。”
“对,赔钱,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门大器和剑秋此刻心神都落在了尹仲身上,又怎么会跟他们拉扯。
哆嗦着从身上摸出早就准备给小两口的红包,里面有二百两银票,是尹凤给他的一千两置办婚礼后剩下的,准备留给小两口过日子用的。
众人一看是二百两银票,几家分一分,少说也能分三四十两银子,也没做纠缠,拿了银票,抬着自己亲人的尸体就慌乱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