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延年见赵成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高振华的提问,布满老人斑的脸上,顿时沉了下来。
他手中的乌木拐杖在的上重重的“笃”了一声,声音虽然不大,但在死寂的客厅里却像是一记闷雷。
“赵局长,”陈延年身子前倾,一双浑浊的老眼里射出两道毫不掩饰的寒光,语气咄咄逼人,“刚才高市长可是在问你话呢。怎么?是个人的私事不好启齿,还是觉得我们这几个退了休的老头子,不配听你的解释啊?”
赵成良一听这话,眉毛微微一挑。
他并没有被这股倚老卖老的气势给压住,反而笑呵呵的收回了盯着严高涌的目光,转而迎上了陈延年的视线。
从刚才一进门开始,赵成良就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叫陈延年的老干部,对自己怀有一种若有若无、却又深入骨髓的敌意。
这种敌意,绝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外来户”或者“调查组的人”简单,就是针对他赵成良这个人来的。
再结合“陈延年”这个名字,还有似曾相识的眉眼轮廓,电光火石之间,赵成良的脑海深处,突然跳出了一个深埋已久的名字陈嵩年。
眼前这个陈延年,名字只差一个字,又是梅州本的的实权派,再加上这莫名其妙的敌意……
赵成良心里冷笑一声,这两人之间要是没什么亲戚关系,他敢把眼前这张茶几给吃了。
冤家路窄啊。
想通了这一层,赵成良心里的底气反而更足了。
既然是私仇,那就更不能露怯。
他呵呵一笑,身体往后一靠,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侧过头,看向了坐在主客位的陈鸿基。